姜雲簡:“……不是,但我這段時間會減少和清羽的見面,你也別在清羽面前提我。”
陳叔更疑惑了:“您和小先生鬧矛盾了嗎?”
姜雲簡沒有細說,這種事情也沒必要讓太多人知道。
他隨意找了個理由:“最近我要忙工作和支撐架訓練,清羽現在身體和心理狀況都不好,你們小心照顧。”
陳叔也沒再多問:“好的家主。”
姜雲簡擺手讓陳叔離開,隨後從書房抽屜中,又拿出了那幅小小的,放在相框裡的油畫。
他看著油畫上坐在花團錦簇的鋼琴前,溫柔明亮的小少年,又想到剛才在他面前,無悲無喜的燕清羽。
許久,姜雲簡將相框放回抽屜裡,閉眼輕輕吐出一口氣。
—
之後的兩天,姜雲簡很少再出現在家裡。
他白天不是在公司,就是在醫院做支撐架康複訓練,只留了謝華良在家,恢複他以前家庭醫生的職務身份,確保燕清羽的精神狀態。
而燕清羽在那次昏迷之後,就彷彿又忘記了之前問過姜雲簡的那句話,每天正常衣食住行,也不在乎這段時間姜雲簡是不是不著家了。
最大的變化,就是燕清羽徹底變沉默了。
謝華良一直在試圖逗燕清羽說話,但燕清羽始終一言不發,連平時最基礎的“嗯”作為應答都沒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除了自閉不再說話以外,燕清羽暫時沒有表現出更多自毀傾向,平時也會願意到院子裡去曬曬太陽。
可通常他最遠也只是到院子裡,從來不試圖踏出院子門口一步。
像是心甘情願地被禁錮,被束縛,如同一個提線木偶,只等待著最後的那個結局。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
謝華良看向院子裡的燕清羽,他今天也照常坐在輪椅上安安靜靜曬太陽。
謝華良又一次忍不住嘆氣。
解鈴還須系鈴人,不管姜雲簡冷靜下來沒有,都必須得由他出面,讓燕清羽慢慢相信他的真心,否則只會越來越自閉。
謝華良回屋裡給姜雲簡打了電話,姜雲簡那邊沉默了許久,才終於回複一個“知道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也不知道這兩天是不是又故意加班,或者加時鍛煉使用支撐架。
一個兩個的,全都不省心。
謝華良收起電話,準備出去找燕清羽,提醒他回屋喝藥。
可當他走出大門時,卻發現院子裡已經沒了燕清羽的蹤影。
連帶著負責推燕清羽出來的那名傭人,此刻也消失不見。
謝華良陡然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他就一會沒看住,別真的撒手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