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羽勉強去洗漱好,回到床上坐著等。
結果陳叔端著甜粥回來時,身後還跟了姜雲簡、謝華良和另一個陌生的白大褂老頭。
燕清羽:“?”
怎麼這麼多人?
陳叔主動介紹那位老中醫:“這位是謝醫生推薦的中醫,鐘尹鐘醫生。”
姜雲簡補充解釋:“鐘醫生以後就是你的家庭醫生,非必要情況就別吃西藥了,改吃中藥。”
“噢。”燕清羽無所謂,中藥對他來說確實好入口一點。
他又看向謝華良:“那他來幹嘛?”
謝華良笑眯眯:“我最近正好在學習中醫,鐘醫生是我師父,我跟來取經的。”
燕清羽狐疑地看向姜雲簡。
姜雲簡點頭:“嗯。他最近醫院那邊休假,比較有空,就來看看。”
燕清羽沒再管。
他吃完早餐,鐘尹給他把脈診斷,開好藥交給陳叔去煎。
燕清羽無精打采地坐在床上,有點無聊,但是不想睡覺,也不想走出房門。
姜雲簡注意到,把自己的膝上型電腦拿了過來,讓謝華良搭手架好一個床上書桌,既不影響燕清羽正常休息,也方便他直接坐在床上看影片。
燕清羽抱著抱枕直接點開了黃色海綿方塊,安安靜靜地聽著電腦裡傳出來的聒噪聲音。
姜雲簡看了他一會兒,見他狀態平穩才和謝華良一起離開房間。
謝華良若有所思地多看了燕清羽一眼,旋即才出門,關好房門,問姜雲簡:“去你書房說嗎?”
姜雲簡:“等一下,我回去換個輪椅。”
謝華良:“?”
謝華良:“你不是剛才進你家小先生房間前才換過嗎,怎麼又換?難不成你進個房間還有專門的輪椅啊?”
姜雲簡:“。”
姜雲簡:“他平時習慣赤腳踩在絨毯上,去過外面的輪椅會弄髒他房間地毯的。”
“……”謝華良莫名其妙被狗糧糊了一臉,“行,知道你超愛了。那我去書房裡等你。”
姜雲簡“嗯”一聲,回房間裡換回了他平時最常用的靜音輪椅,到書房去找謝華良。
他開門見山地問:“你覺得清羽狀態如何?”
謝華良回答:“目前看來和之前差不多,但是我剛問了鐘醫生,鐘醫生也說你家小先生是心有鬱結,底子又差,長此以往恐怕對身體極其不利。”
“你說他昨晚是生理性地吃不下西藥,我倒覺得有可能是生理加心理雙重因素,導致他對西藥有莫名的排斥與抗拒。”
姜雲簡皺眉:“生理與心理雙重因素?”
謝華良摸了摸下巴:“我推測,他可能之前遭遇過什麼應激性的心理創傷,和車禍無關,大機率是人為帶來的。比如說長期有人強迫他吃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藥。”
謝華良又提及另一個點:“還有之前,你說他喜歡縮在沙發和茶幾之間的小角落,喜歡去陽臺吹風,但是上次我看陽臺裡那個躺椅佈置得還蠻像個小窩的。他也很可能是長期受到什麼心理上的打壓,很缺乏安全感。”
姜雲簡:“可是他的性格變化就發生在車禍前後,如果以前就有這樣的遭遇,他不會那麼明媚幹淨。”
姜雲簡自己的精神狀態就很堪憂,他非常清楚如果是這種人為的心理創傷,燕清羽就是再樂觀開朗,也不會對陌生人都報以最大的善意。
謝華良聳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人都是多面的,或許你家小先生就是一個特例呢?總之你也別死抓著程家和程雲起不放了,我覺得燕家你也需要多關注關注。”
“都說有了後媽就會有後爸,明面上可能他們對他多好多好,背地裡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