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簡眉頭皺得更深:“過敏?”
他從沒聽說過燕清羽對什麼東西過敏。
姜雲簡握緊了手,此刻也只能與程洋一起等在手術室外。
直到將近三個小時後,手術進行中的燈才熄滅,謝華良戴著口罩從手術室裡出來。
見到姜雲簡時,謝華良愣了愣:“雲簡?你是病人家屬?”
“算是。”姜雲簡沒時間解釋,“他怎麼樣了?”
謝華良:“還是不太樂觀。他身體底子很差,本來就高熱發燒,又被人下藥,還過敏窒息……幸好過敏源攝入不多,而且來得算及時,能吊住一口氣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謝華良又忍不住問:“他是被你的仇家綁架了嗎?這麼多不同病因疊在一起的病人,真是少見。”
姜雲簡關注到重點:“被人下藥?什麼藥?”
謝華良:“就你第一反應理解的那種,催情藥。”
姜雲簡臉色更加陰沉:“程洋,今晚的事你去好好查一查。”
程洋:“好。不用你說我也會去查的,小先生是在我們程家公館出的事,我可必須得給他一個交代。”
謝華良茫然:“什麼小先生?”
程洋正想解釋,姜雲簡忽然打斷:“不重要。你知不知道他的過敏源是什麼?”
謝華良關注點偏移:“病人血液裡有酒精成分,而且似乎沒有攝入其他東西,所以初步判斷是酒精過敏,那藥應該也是下在酒裡的。”
說到這,謝華良又困惑:“按你們的話說,他是去程家公館參加程家的宴會了?那應該就是在宴會上喝了加料的酒。可是酒精過敏的話,不可能會主動喝酒吧?”
姜雲簡依舊皺著眉:“他以前不對酒精過敏。”
謝華良:“嗯?”
姜雲簡:“他酒量一直很好,從來不對酒精過敏。”
謝華良想了想燕清羽蒼白的病容,評價:“看不太出來。”
他繼續補充:“不過也有可能不是酒,說不定是還吃了什麼東西。”
姜雲簡黑眸深邃,看著謝華良:“原本不過敏的人,有沒有可能後來突然對酒精過敏?”
謝華良想了想:“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過量酗酒,喝傷了。總之具體什麼原因,就得看他能不能醒得過來了。能醒來的話還能問一問。”
姜雲簡:“他大概多久能醒?”
謝華良:“說不準。他的情況真的太糟了,現在已經送去重症監護室,可能明天就能睜眼轉去普通病房,也可能要等個十天半個月的,或者……”
謝華良嘆口氣,拍了拍姜雲簡的肩膀:“做好心理準備吧。”
他還要去燕清羽那邊看看情況,說完就暫時先離開了。
謝華良走後,姜雲簡忽然握緊手,一拳砸向了走廊的牆壁。
程洋嚇了一跳:“祖宗誒,你冷靜點,好歹別在普通醫院裡犯病啊。”
他立馬從姜雲簡輪椅的暗格裡拿出一個藥瓶給他:“快吃個藥冷靜冷靜。”
姜雲簡接住了藥瓶,皺起眉,冷冷地看向程洋。
程洋不和犯病的老闆計較,非常有打工人的自覺:“行,好,我知道了,我立刻馬上就去調查,天亮前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完,程洋叮囑季司幾句就匆忙地離開了。
季司去給姜雲簡買了瓶水,姜雲簡沒接,生生吞下了兩粒藥丸。
他看向燕清羽剛才被推著離開的方向,攥緊了手裡的藥瓶。
清羽……你絕對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