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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九衣 “呔,竟然我還沒有一個呆子聰明……
從前有座山, 山下有個村,村邊有條河,河邊往西走幾百步, 有三間屋。
一間屋用來放草藥, 兩間屋用來住人。
我便住在這裡。
不過不住在住人的那兩間。
存放草藥的屋子中間, 空出來一塊能夠走動的地, 地上有個鋪了兩層稻草墊著的床褥, 便是我晚上睡覺的地方。
另外兩間住人的屋子,一間住著人, 另外有一間空著,九衣說這是她師父住的地方, 雖然他現在雲遊四海不在,但是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回來, 同時她擅作主張撿了我回來,救了我一條性命, 等於我欠著她, 而她師父的那間屋比她的屋子更大,住起來更舒服,天底下哪有欠債的比債主過得還好的道理。
我點頭稱是。
她又說:“但是我也不能夠搬去我師父的屋子住,把我的屋子讓給你, 因為我這個人有一點嗜潔。不知道你懂不懂這個東西, 我不喜歡別人住我的地盤。”
我說我明白。
半年過去,九衣的師父還沒有回來。她於是跟我說,“這個老不死的說了去京城要給我帶好吃好喝的, 拿了我五十兩銀子當盤纏,現在他不見蹤影,應該是去找他老情人去了。你去住他的屋子吧, 這個騙子,我就當他已經死了。”
我跟九衣住這麼長時間,漸漸熟悉起來,她也開始跟我講她師父的事。
她說她師父叫張哺臣,不知道他爹孃怎麼給他取的這個名字,當年他師父進京趕考,本來考得還不錯,因為這個名字,落了榜——據說,他實際上進了殿試,但是皇帝看了名字,覺得不吉利,叫考官把他給劃了,替補了另一個考生上來。
“張哺臣,張不臣,就這樣,這輩子他跟功名無望。當然,這個事是他自己說的,而且多半我覺得,應該是假的。”
晚上,我跟九衣一起躺在曬草藥的石頭邊上看星星,她說了這句,轉過身撐起腦袋,鄭重其事又說,“肯定是假的。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愛吹牛,考不上就考不上吧,非要怪自己名字不好。更何況皇帝劃了他的名字,還要給他說嗎?他跟皇上很熟嗎?全他自己妄自揣測。”
在她讓我去住她師父那一間屋之前,她對她師父其實是另一種說辭。
說他醫術高明,世外高人,平生不好功名利祿,專門喜歡雲遊天下,醫治疑難雜症。每到一個地方就去打聽有哪些醫治不好的病人,去問診。
她說往往一個大夫要賺錢,最好就是醫治那些好治的,專門留在一個地方,這樣治好過的病人一個傳一個,就可以打出來名聲。
但是他師父不落窠臼不落俗套,他喜歡挑戰。
所以他這麼多年也沒有攢下來多少錢,反而她在這裡經營買賣草藥,有時候去城裡面借別人的地盤問診,賺了不少錢。不過她很支援他的理想,這就是他師父跟平常人不一樣的地方,她很崇拜他。
所以忍不住,我笑了。
九衣坐起來,說:“你笑什麼?”
我說:“沒什麼,只是覺得可惜。”
“他可惜個屁!”九衣手在旁邊一抓,撿了個石頭砸河裡,怒氣沖沖,“他就是沒有本事當官才去學醫,而且他自己說是雲遊天下治病,其實他是去會他在各個地方的老相好。他房間櫃子裡面的信都是他的紅顏知己寫給他的,他以為我不知道,我早偷偷看過,他專門只愛醫治女人的疑難雜症!”
她扔了一個石頭還不過癮,左手抓了換右手,右手扔了換左手,將河水砸得水流飛濺,砰砰作響。
“算了,不說他了。”扔了一會兒,她突然放下來石頭,轉過頭繼續看我,“那個,你……還是沒有想起來嗎?”
我搖頭。
九衣拍了拍我的肩膀,沉默片刻,語重心長道,“哎,這種事情也急不得。沒有關系,你先在這裡住著吧,我不會趕你走的。只要你按時幫我採藥,去鎮上跑腿。哎,誰叫師父跟我說過,要做一個善良的人呢……”
關於我自己的事情,我能夠記起來的不多。
九衣跟我說她是在河邊撿到的我,我身上受了很重的傷,臉色蒼白,手指都被泡腫了,她看見我的時候,以為我已經死了,但是走進去看發現我還沒有死,於是把我給拖了回去,看看能不能治。
就這樣,我活了過來。
因為我記不起來自己的身世,名字,她就給我取了個名字,叫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