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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血清
“梁三傑，你因涉嫌梁千歲、林澤言死亡一案，現依法對你進行逮捕。”梁欲從地上撿起那把被踢飛的狙擊槍，熟練地退出彈夾，檢查了一下剩餘子彈數量，然後將槍和子彈分別裝進物證袋裡。
梁三傑不甘心地瞪著兩人，眼裡燃燒著憤怒和不解：“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梁欲俯視著狼狽不堪的他，嘴角掛著冷笑：“無可奉告。”
她的目光從梁三傑扭曲的臉上移開，落在了他掉落到地上的耳機。
梁欲下來撿起耳機，仔細檢視。這耳機造型簡約無裝飾，做工卻精細非常，絕非普通貨色。
她用指尖輕輕摩挲著耳機表面，感受著它冰冷的金屬質感，推測道：“這應該是遠端監控裝置，甚至可能裝有定位系統。”
“技偵的同事呢？過來一下。”梁欲向不遠處喊了一聲。
一名戴著眼鏡，身穿白色制服的年輕警員小跑過來，梁欲將手中的耳機遞給技偵警員：“檢查一下這個耳機，看看能不能……”
話未說完，她眼角捕捉到耳機上一個微不可查的紅點，正交替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梁欲臉色驟變，本能反應下猛地將耳機遠遠扔出。
耳機劃過空中，未等落地就“轟”地爆炸了。
火光升起，氣浪翻滾，碎片四處飛濺。
爆炸的威力並不算大，但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嚇出一身冷汗。
梁欲迅速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員傷亡後，才稍稍鬆了口氣。她看著地上被炸得焦黑的耳機殘骸，眼神變得更加凝重。
……
與此同時，繪影尋蹤插畫館。
方煥悠閑地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茶葉，然後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
他抬眼看向臉色鐵青的馮洛瑤，語氣中是顯而易見的戲謔：“看你的反應，梁三傑已經被抓了？”
馮洛瑤緊緊握著手中的耳機，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強忍著沒有將耳機摔在地上，心中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方煥看著沉默不語的馮洛瑤，嘴角的笑容愈發玩味：“你是不是很想問，他們為什麼會猜到你想要滅口？”
“答案我也同樣告訴過你了。你的目的過於明顯，是一定瞞不過蕭南陌的。”
馮洛瑤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意：“是市局的人，不是蕭南陌！”
“有區別嗎？”方煥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你真的很討厭他呢……但別忘了，讓情緒影響判斷，可是一個很不理智的行為。你不會到現在還覺得，田建寧沒能得手，是因為蕭南陌運氣好吧？”
馮洛瑤瞳孔驟然收縮，緊緊盯著方煥，聲音冷冽：“你什麼意思？”
方煥將手中的茶杯輕輕放下，發出“嗒”的一聲輕響，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隨手甩向馮洛瑤。
u盤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落入馮洛瑤手中。
馮洛瑤接住u盤，疑惑地看向方煥。
但方煥似乎根本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反而拿出一方手帕，開始仔細地擦拭茶杯上殘留的指紋，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優雅和從容。
馮洛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她拿出隨身攜帶的膝上型電腦，將u盤插入介面。
電腦螢幕上很快顯示出u盤裡的內容——那是一份蛇毒血清庫存的調取報告。報告顯示，某醫院因為接到群眾舉報，稱在附近發現了疑似黑曼巴蛇的活動蹤跡，為了以防萬一，院方從其他分院緊急調撥了數份黑曼巴蛇毒血清。
調取報告、黑曼巴蛇毒血清、群眾舉報……這幾個詞在她腦中盤旋，如閃電劈開迷霧，讓她無所遁形地暴露在冰冷現實前。
方煥這時才悠悠開口：“這家醫院的地址，你應該很眼熟吧？它位於市郊，是距離梁家村最近的一家醫院。”
“還沒明白嗎小姑娘？我們都被他騙了……就算當時我沒有趕到現場，他也不會因為被蛇咬了而中毒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