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裕母親,李婕,北江市公安局法醫鑑定中心的主任。雖然年過半百,不過卻不顯老態,單從外貌上看不過是四十出頭的年紀,尤其是在工作上,其女強人的性格為她贏得了很多讚譽。
“媽,我知道您一直不希望我走爸爸和您的老路,你們都當了一輩子好警察,卻沒有成為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好兒子。把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刑偵工作上。”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工作性質,你哥他也不會……”李婕的眼角噙著淚,話到嘴邊卻無法繼續說下去了。
“媽,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哥也走了快二十年了,就不要再去想了。”年裕拉著母親的手,輕聲的說著。
“媽怎麼能不去想啊?每當想起這些,媽媽的心裡就一陣陣的疼。所以,小裕你不要再去監獄那種地方了,好不好?”李婕略帶懇求的說著。
“媽,您知道我學的專業,如果不去監獄真正瞭解這些犯人最真實的作案動力和心理,是沒有辦法做好這份工作的。而且,監獄裡不光有犯人,還有獄警呢!媽,你是體質內的人應該對咱們監獄的管理有信心才對啊!沒事的,我會注意自己安全的。您放心吧!”
年裕輕輕地的說道。
“媽就是因為對那些獄警不放心,才不想讓你去的。尤其是哪個陳廖,你也知道媽媽一直不喜歡他來往。你到他那裡做實習報告,媽媽的心裡總是不踏實。”
“媽,我知道該怎麼做,週一我到局裡跟張隊長申請一下,恐怕這個月我要一直呆在北江監獄。”
“你怎麼還沒聽明白媽媽的話啊?媽媽不想讓你去!”李婕斬釘截鐵的說道。
“媽……這是我的工作啊!你也不想讓我一直靠著你和爸爸吧?我可不想讓那些人指指點點的過日子,我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證明我自己適合這個工作,而且比任何人做得都出色。”
年裕堅持地說著,也許在他看來接觸這些犯人,做好自己的工作比在別人輕蔑的眼神中過日子要好上很多,尤其現在很多人對類似他這種官2代一直抱有很大的看法,年裕不想就這麼活下父母的羽翼下。
“可是……”李婕還想勸年裕改變想法,可她也知道兒子的性格,雖然,從小就沒有什麼脾氣,對誰都和和氣氣,性格比較隨和。不過,年裕骨子那股倔強和執拗是天生遺傳的,他一旦決定的想法別人是很難改變的。
這一夜!
年裕輾轉反側,雖然沒有失眠,卻也是剛剛睡著就開始被各種夢魘所侵襲。
李婕卻是一夜無眠,默默地為年裕準備著各類生活所需,既然改變不了兒子的想法,作為母親那就給兒子提供最好的保障。
第二天早上,年裕母子兩一起開車來到北江市公安局。
下車後,李婕想陪年裕一起到刑偵支隊,可是年裕說什麼都沒有讓李婕跟過去。只是一個人拿著換洗的衣物和電腦包,快步走進了刑偵支隊的辦公樓。
年裕在刑偵支隊長的辦公室裡,提交了繼續在北江監獄實習的申請,時間是三個月。
對於這個老上司的兒子,刑偵支隊長張浩銘還是打心裡喜歡的。看著年裕一點點長大,現如今更成為了自己的下屬。
雖然,年裕從來不在人前提到自己的父親,但是,北江市公安局有很多人都是和年裕父母一起共事多年的老同事,對於年裕的一言一行還是看在了眼裡。
“小年,這個申請張叔雖然批了,不過你要是在哪呆得心煩了,就提早回來,知道嗎?”張浩銘在年裕的申請上籤了自己的名字,不過卻沒有將申請還給年裕,而是放進了辦公桌的抽屜。
“我知道了,張叔!謝謝!”年裕看著張浩銘笑著點了點頭。
面對著這個幹了二十多年刑偵工作的老刑警,年裕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凜冽的眼神,父親身上有。
他咄咄逼人的氣勢,父親身上也有。
尤其是張浩銘是年裕父親一手帶出來的得力助手,所以,張浩銘的很多習慣完全來自於年裕的父親年洪。
年洪,一個剛剛從北江市公安局局長升任省公安廳副廳長不到一年,負責全省刑偵工作的老刑偵警察。
所以,每當面對張浩銘的時候,年裕多多少少會有一些膽怯。這個跟張浩銘個人無關,而是年裕心裡從小對父親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