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銀環便沒事人似的拉著黃藥師遊湖,一壺酒一桌菜,慢悠悠的過一下午。
有位江湖朋友乘風而來,討了口酒喝,又十分有眼色的揹著手飛走了。當然,珊瑚銀環沒有開口討。
夜裡,銀環洗漱好後將那對打歪了的耳墜戴上,晃了晃腦袋,還是覺得醜得慌。他就戴著這對自己都嫌棄醜陋的墜子,將黃藥師摁在椅子上親了一口,然後那對耳墜子就被黃藥師搶去了。
被擁入懷中,緊緊纏繞之時,銀環仰頭看著床頂的雕花,忽而想自己應該講講道理。不愛他其實不是黃藥師的錯,只是他從前得到太多,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最貪婪,天真的理所當然的以為自己想要的都能得到,他們一定一定最最般配,可事實上,不相愛的人永遠不會般配。世上最般配的是互相深愛的兩個人。
只是冷瀾風的一生所有都與黃藥師有關。他坐井觀天便目光短淺,他無處可去便無可救藥。
他只能看得到那麼一點點的天空,也只擁有那麼一個人而已。曾經擁有過。
但銀環不是的。他看到的天空更大一些。不過仔細算起來,真的完全擁有一個人,也只有作為冷瀾風的那幾年得到過黃藥師絕對的獨一無二的偏愛。
只有黃藥師,誰都不在乎,誰都不放在眼裡,只對冷瀾風一個人好。那樣至極的偏愛,那種被捧在手心絕對的與眾不同,對於冷瀾風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飛蛾撲火粉身碎骨都在所不惜。
那個時候啊,他們兩個人都只有對方而已。
一座桃花島,他們兩個人,就是冷瀾風一生中的全部了。
那麼,他放不開手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銀環皺著眉去追逐對方的嘴唇,在急促的喘息裡急切而混亂的勾連親吻。
不般配也沒關系,純粹的歡喜太奢侈了,相愛也是。
現在,他又擁有他了。
還是他們兩個人。
只有他們兩個人。
並且他們天南海北都可以去,沒有桃花島也可以有下一個地方。
他可以帶他去任何地方,哪裡都可以,換一個世界換一座島,換一個地久天長。
師父,你心甘情願的,我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