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沒好氣地把江行拎過來給自己當司機。
顧望春則去調查方立新的處所。
“不一定歸戶在方立新名字,可能是方福生。”沈暮拉著顧望春低聲叮囑道。
“福生……”顧望春驀然睜大了眼。
沈暮拍了拍顧望春的肩膀,“快去快回。”
“我知道。”顧望春快步出了醫院。
因為證據不足,缺乏決定性的兇器,沈暮他們逮捕方立新並不能判罪,哪怕是重大嫌疑人,也只能拘禁48小時。
一旦方立新出去,再想要把他抓住,就更難了。
這世道,想抓住一個壞人,需要遵守太多規則。
而想要成為一個壞人,僅僅只需一念之差。
江行載著沈暮回了市局。
審訊室裡面靜悄悄的。
從昨天被捕到現在,已經快二十四小時了。
方立新的頭髮塌了下來,但總體還維持著一副商業精英的樣子,趴在桌上,正在休息。
嚴厲走到沈暮旁邊,嘆了口氣,“頭兒,問了一夜,沒審出什麼大問題。”
方立新身為律師,想要鑽法律空子,有的是辦法。
嚴厲帶著一宿什麼方法都用過了,愣是沒有撬開方立新的嘴。
問得多了,方立新幹脆就保持沉默。
嚴厲兩隻眼睛佈滿了血絲,看樣子恨不得直接用什麼東西把方立新的嘴給扒開一樣。
沈暮站在審訊室門外,沒有立即進去,只是隔著單面玻璃,打量著方立新。
嚴厲琢磨不透沈暮在想些什麼,下意識地看向沈暮旁邊的江行。
江行對她彎起了眼,從兜裡拿出一支綠色的口香糖,“提提神?”
“謝謝。”嚴厲正要去接,剛才還盯著審訊室的沈暮就跟後面長了眼睛似的,一巴掌拍掉了嚴厲的手,“平時怎麼交你的,連三歲孩子都知道不亂拿陌生人的東西。”
“……”嚴厲捂著自己被拍紅的手,無辜地看著沈暮一面指責自己,一面將江行手裡的糖接過,拆開,塞到了嘴裡。
“你雙標。”嚴厲瞪大了眼。
“我是領導。”沈暮意味深長地道。
嚴厲:“……”
沈暮將外套脫了下來,扔給江行,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江行從兜裡又拿出一顆糖。
嚴厲看了看審訊室裡面的沈暮,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江行笑了出來。
沈暮進去之後直接拉開了黑色的窗簾。
夕陽從外面照了進來,溫柔地從窗稜間探了個頭,隨即小心翼翼地爬進房間。
方立新依舊是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