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後,站著四個五穿著制服的刑警。
方立新呼吸一滯,隨即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對沈暮伸出了手,“沈隊長,沒想到在這裡看見你,辦案嗎?”
“是。”沈暮笑了笑,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齒。
“真是辛苦,我還有事,就先不打擾你們了,陸少爺的事麻煩你們了,下次有空一起吃飯。”方立新見她沒有和自己握手,眸光一沉,就要把自己的手收回來。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沈暮胳膊一抬,冰冷的手銬瞬間拷在了方立新的手腕上。
“沈隊長?”方立新的憤怒和驚訝都恰到好處。
“不好意思,估計你是沒有機會和我一起吃飯了。”沈暮對嚴厲招了招手,把另一頭的手銬扔給了她,“帶他回去。”
方立新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強壓著火氣,“沈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只不過來前公司看看,也違法犯罪了嗎?”
“看看不犯罪,殺人就犯罪了。”沈暮眼皮也沒有抬一下。
方立新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狠狠地盯著沈暮,“沈暮,你說什麼?我殺人?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你就是誹謗!你們放開我,警察就可以隨便冤枉好人了?!”
沈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要走。
方立新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直接拽著嚴厲一起衝到沈暮後面,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嚴厲回過神來,連忙把方立新扒了下來,反手扣住他的胳膊,不讓他亂動。
方立新人高馬大,嚴厲有些按不住他,其他刑警又上來幫忙,才把方立新制住。
嚴厲他們的動作雖然快,可沈暮身上的傷本就沒有包紮,被方立新一折騰,鮮血又從凝固的傷口流了出來。
沈暮一手插在兜裡,走到方立新面前,低頭看著猶如困獸的他,眼神冷漠,“方律師,你既然這麼精通律法,應該知道,襲警是很嚴重的罪吧。”
方立新:“……”
“大眼妹,帶他去吃吃公家飯,別餓著了,免得方律師說我們動用私刑。”沈暮大大咧咧地道。
忙了一晚,嚴厲的馬尾早就掉了下來,歪歪扭扭地掛在腦袋上面,幾片不知道哪裡蹭到的綠葉粘在她的頭上,活像一個從森林裡面鑽出來的遠古人。
“我看你也別亂晃了。”嚴厲皺眉盯著沈暮胳膊上的傷,沒好氣地道,“白流這麼多血,你要真不想包紮的話,乾脆去醫院捐個血得了。”
“跟誰說話呢,注意你的態度,小心我給你穿小鞋哦。”沈暮磨了磨牙。
嚴厲:“……”
“帶人回去,我自己會去醫院。”沈暮揮了揮手,在嚴厲怒氣衝衝的眼神中,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如果不是一路上還在流血,嚴厲幾乎真的要以為沈暮屁事沒有了。
沈暮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麼,走過來對嚴厲招了招手。
“幹嘛?給我穿小鞋嗎?”嚴厲冷哼一聲。
沈暮抬了抬下巴,“外套借我一下。”
“……”
沈暮從嚴厲那裡扒來了外套,蓋住自己鮮血淋漓的胳膊,才朝著世紀大廈的地下停車庫走去。
梁婷被送到醫院,廣場周圍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
地下車庫空蕩蕩的。
沈暮聽見自己的腳步聲發出了沉悶的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