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下意識地看向江行。
江行收起了手機,格外紳士地勾起了唇,“沒關係,我陪你一起。”
陸婉這才鬆了口氣。
沈暮對江行這種“偽紳士”的行為嗤之以鼻,要不是顧及到陸婉在,沈暮早就冷笑出來。
江行這沒事就一天到晚閒撩的毛病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在外面撩妹子就夠了,居然還妄圖撩到顧望春頭上來。
沈暮第一次知道的時候差點沒捲起袖子衝到江行家將這小兔崽子拖出來暴打一頓。
幸好顧望春攔住了她,說江行只是無聊而已,沒有什麼惡意。
“無聊個屁!市局這麼多人不撩,怎麼偏偏就撩你,我看他就是老鷹打飽嗝,沒事找事幹!”沈暮怒道。
顧望春一臉難以形容的神情看著沈暮,“你這是在抱怨他不來撩你?”
“撩你妹啊!”沈暮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從那之後,沈暮和江行兩個人徹底撕破了臉皮,一言不合就開始掀桌。
沈暮這邊叫嚴厲將兩人帶走之後,忙完了事,又溜達了過來。
江行倒也沒有真進筆錄室,而是端了杯水,在外面坐著等候。
沈暮看著他,就跟個鬥雞一樣,突然精神上來了。
“我的烤鴨呢?”沈暮在江行面前,將沒事找事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江行胳膊一伸,指了指地上一堆白花花的骨頭,市局的小土狗正歡快地撥弄著它們,並試圖用完全不符合它智商的手段,見骨頭搭成一個狗窩。
“我記得我給你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吧。”沈暮無語地道。
“只是換了一個形式存在而已。”江行聳了聳肩,“任何事物都不會徹底消亡,只是存在的形式不同,這句話,可是沈隊你說的。”
沈暮聽著江行的後半句話臉色一變,她倏然坐直了身子,腰部到頸部的連線十分緊繃。
方才還有些遊刃有餘的姿態頃刻間蕩然無存。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站起身來,可又死死地坐在了椅子上,像是被嚴刑審訊的犯人,兩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褲管。
江行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臉上的表情平靜到近乎冷漠。
兩個人都直視著前方,連呼吸都竭力地控制著沒有絲毫變化。
走廊深處傳來了腳步聲。
陸婉和嚴厲並肩走了出來。
江行的眼皮微微一垂,眼底的冷意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