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到的時候,他正在一臉凝重地盯著桌上的一杯咖啡。
那是剛才他找小刑警要的,方便,快捷,但是也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居然在咖啡裡面喝出了一股醬油味。
這讓向來養尊處優慣了的江大少爺十分絕望。
要不是看出來這是自己兩年前隨手放在會客室抽屜的咖啡,沈暮幾乎要以為江行裡面的咖啡是骨灰粉拌的了。
見沈暮過來,江行反客為主,抬起下巴,用一種是十分屈尊降貴的神情對著沈暮點了點頭,“來了。”
沈暮:……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說的就是江行這種人。
沈暮忍不住將手握成了拳,在心裡把江行翻來覆去地揍成一頭沒毛孔雀之後,才走了過去。
屁股還未坐下,江大少爺又發話了,“小春呢?”
“沒大沒小的,叫哥,人又不在,擱我面前還演戲?”沈暮直接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上去,“知情的人,知道你在叫誰,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江大少爺在叫春。”
“……”江行用眼神表示了對沈暮這種粗鄙的鄙視,“你把我顧哥扔哪兒了?”
“忙正事。”沈暮將自己的筆記本扔在了桌上,卻發現自己沒有帶筆,瞅了瞅,視線直接落在了江行的胸上。
江行立刻警覺地坐直了身子,“你看什麼?”
“看筆。”沈暮回道。
江行瞪大了眼,看向沈暮的表情,彷彿看見沈暮頭上憑空長出了兩隻角,“看……逼?”
沈暮對江行這種渾身上下都被紈絝之氣荼毒的樣子敬謝不敏,她直接抬手拿過了江行胸口的鋼筆,熟練地拆開筆蓋,開口詢問道,“前天晚上,你在哪裡?”
“我一晚上去的地方可多了。”江行見附近沒人,乾脆兩腿一伸,坐沒個坐相。
“那就從你下班開始說起。”沈暮道。
江行眉梢一抬,他眼睛有些桃花眼,這樣看過來的時候,總讓人覺得有些戲謔,“沈大隊長,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我現在可不是嫌疑人,你這也不是審訊。例行問話這種事……我要是被你嚇到了,可能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是嗎?”沈暮對他風騷的動作視而不見,“我以為江大少爺只怕剛出生的小奶狗呢。”
江行的臉色一變。
顧望春以前怕江行獨居無聊,特意給他送了一隻剛出生的小奶狗過去,結果本來緊繃著臉喜不不形於色的江行,看見小奶狗的瞬間直接嚇得跳了起來,一個沒站穩,從二樓的臺階上滾落下去,把腿給摔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