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稍微想想他們一路來遭遇的連環刺殺和襲擊,喬冷也應該想到了背後勢力的用意。
他們很猖狂,也做好了各方面的準備,如此周全的計劃既不會引起皇帝的懷疑以及大臣們的議論,也能讓喬家軍歸咎於該死的山匪頭上,等計劃一成功,老將軍只會想到自己的外孫女歷經重重劫難而後終於幸運逃生成功,過程雖然傷亡慘重,可至少他的目的達到了。
卻不知······
待在南翎的人是棋子。
喬冷低估了背後勢力的膽子,所以註定了她的慘敗。
其實也不能說是低估,因為她不是局中人,看得不清,作為半道佔據洛喬冷這具身體的現代靈魂,她根本沒有做好準備也沒有那個條件去調查清楚究竟有誰想置她於死地,所以疏於防範。
“凌澈!”見他仍然揹著自己,喬冷再次叫起來,“你帶著我只會連累你!”
她手裡拿著匕首保護自己,臉色焦急。
這樣下去只會兩個人都逃不了罷了。
“小姐······我不會丟下你的······”他說好要為她守護的,決不能食言!
“真是個瘋子。”她不知道這種生死麵前仍然毫不猶豫地捨己護人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感,但她能理解。
或許,就像她面對受害者被罪犯挾持時寧願將自己安全暴露出去祈求他不要傷害受害者一樣。
都有著某種堅持和赤誠。
那是責任。
她身為警察的責任。
他身為護衛的責任。
“呵呵,凌澈,你有必要假惺惺嗎,連心愛之人都不管不顧,你不知道吧,小葵大概被馬蹄踩得稀巴爛了······”張勝冷言冷語諷刺。
“閉嘴!”凌澈一邊揹著喬冷跑,一邊找出路。
三三兩兩的山匪因為山路難走,也放棄了起碼,舉著大刀在張勝身後不遠處追來。
喬冷能察覺到他氣息不穩,臉上透著關切之情。
她最討厭的就是成為別人的累贅了,喬冷是個好強的人,對於給別人拖後腿這樣的事情心中是恨難受的,可如此境況,她也沒辦法了。
“山洞!”凌澈突然開口,在她手心裡寫了個山字,喬冷便知道有希望了。
看他們的急匆匆的模樣,張勝察覺兩人大概想到方法了,心下一急,忍著手上的疼痛,執劍刺去。
寒鋒凜凜,喬冷躲開,雖然看不見卻也沒能影響她對付這樣的嘍囉莽夫,“凌澈,找藤蔓!”她大喊,然後迎上張勝的劍。
這個死癟三,不弄死還真以為是他們怕了,還不是因為忌憚他們的車輪戰,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喬冷拿著匕首,想起她生前的訓練,身為一個合格的警察需要對付的極端環境可不少,所以對於她的技能自然考察得多。
“你小心!”凌澈也知道這個時候根本不能婆婆媽媽優柔寡斷,只能聽她的話去找藤蔓去了。
“叮——”
“錚——”
匕首和長劍相撞,激起一絲火花。
“呵呵,還挺厲害,可惜了,今天你必死無疑!”張勝冷冷道,正好,省得他花力氣對付凌澈,沒想到凌澈這就不保護在她身側了,如此還方便了他刺殺。
說著他拿起長劍朝著喬冷的頭劈去,喬冷頭皮一發麻,及時躲開了,他的劍似是長眼了一番,喬冷想起以前她訓練在漆黑無光的夜裡被襲擊的經歷,那時她也是什麼都看不到,但好歹耳朵好使,能判斷聲音來源和感覺到風向,現在可真是山窮水盡了。只能靠感覺。
“呲——”雖然躲過了那一劈,卻沒能躲開他挑來的劍,劍尖劃破手臂,驀地一疼,一股溫熱流了下來。
該死,專心。
黑暗裡,似乎長了眼的棍子神出鬼沒,將她鞭得遍體鱗傷,那時她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