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蒼白,不知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因為還未從恐怖中緩神。
他擰乾了毛巾,要替她擦手和臉,卻被她偏頭躲了過去,只見手一僵,目光刺向她的頭頂。
“那個······這個就不麻煩王爺了,我自己可以······”
她乾笑著,眼睛卻沒有半分笑意。
這個魔鬼······
看來論惡毒陰險程度,只有低估之說,她看錯他了,想起原主竟然拿蠱蟲壓制威脅他······寧無妄此時真是欲哭無淚。
蠱蟲什麼的,她這個信奉傳統中醫擅長西醫外科的新人類真是沒法理解啊。
宋頌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沒有說話,手就停在她腦袋旁邊。
寧無妄活了二十幾年,總算知道了什麼叫死亡凝視,還是被一個比她小四歲的病死鬼威脅!
鬧哪樣!
這張臉是嫩了點,可心理年齡也有二十五了啊!
“王爺不嫌棄的話就來了······”她放棄做無畏的抵抗了。她閉上眼睛,側腹腰上的傷一陣一陣的疼,她眉頭一直緊皺著,顯然他也注意到了。
擦乾連和手,寧無妄便死豬不怕開水燙地剪開了腰上的布料,露出開裂出血的傷口。
“嘶——”慢慢扯下沾在傷口的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那個,我需要一些東西,”昨天傷口雖然灑了止血傷藥,血是止住了,可癒合速度奇慢,這動一下都有裂開的危險,可這破古代條件太差,縫合傷口的的針線和麻藥都沒有,現在秋欒山圍獵在即,她不得不運用專業自醫了。
“針、魚腸線,哦,沒有魚腸線也行,拿普通的縫衣服的棉線,嗯,再拿點烈酒,有多烈拿多烈的。”也不知道老白乾高粱酒之類的有沒有。
宋頌雖沒問什麼用途,但還是差手下去找來了。
很快,他就知道針線的用途了。
“可惜沒有麻藥······”寧無妄皺著眉嘀咕,看著慘不忍睹的傷口,還是下定決心開始操作,清洗傷口,消毒針線,寧無妄便在宋頌驚異卻不顯露的目光下“自殘”起來,她縫得很仔細,認真專注的神態是從未見過的,這樣的她有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宋頌只知眼前這個人就像一本永遠不可能完全讀懂的書,不知道在哪開始,不知什麼時候結束,內容更是稀奇古怪,永遠超乎想象,當他看懂了某個片段,試圖斷章取義,她展現不可捉摸的一面。
她沒有看到,他的眼睛一點點亮了起來,那明亮幾乎燒灼了她。
寧無妄專注時是完全忘記周圍的,好不容易忍著痛縫完,整個過程緊咬著唇瓣,眉眼發出一點聲音,額頭佈滿汗水,他的視線落在她滲了血珠的唇瓣上,眼底劃過一道冷然。
剛要灑癒合傷藥,一隻手已經將藥拿了起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