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以為老孃沒有任何準備就等著你們來殺?真以為我寧無妄這個女魔頭稱號是白來的?”寧無妄抽出腰間別著的凜,月光下,通體漆黑如玉長管折射出泠泠冷冷光澤,看起來十分神秘。
黑衣人聞言均停下來腳步,彼此交換了眼神,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武器上。
為首的眼睛一眯,劃過一道危險的光。
“殺無赦。”嘶啞陰沉的聲音出,飛身而來,長刀狠狠劈斬。
“我去,來真的?!”寧無妄趕緊掉頭就跑。怎麼感覺亮出武器非但沒有嚇跑他們反而招來滅頂之災呢?
來不及想出個所以然,寧無妄已經跑進廟裡。
若是在空曠的大街上肯定分分鐘鐘被片成片,幸好這破寺廟地形複雜,她憑藉靈巧的身姿和對人體學的通透倒是能撐幾個來回。
“一言不合就開打,真是沒點紳士風度!”一個破香灰爐砸過去,連連躲閃,鑽空長腿一掃,成功踢飛一個黑衣大哥,“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的,能不能對彼此友好一點?”
凜與長刀的相擊發出刺耳的爭鳴聲,虎口傳來陣陣震顫疼痛足可見這相互作用力多大,不過讓她好奇的是凜的材質,如此堅硬,連長刀都震斷了!
她感覺凜真正的作用自己並沒有使出來,記憶裡好像原主也並不清楚凜做何用,就連來歷都不清不楚,就好像記憶被人抽走了般,斷斷續續的空白。
“看!灰機!”她眼睛一眨,一看就知道憋著什麼壞水,指著天上,本想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但夥人似乎被洗腦徹底,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妥妥的殺人機器啊,只會執行任務。看來除了戰就沒什麼好商量了。寧無妄險險躲過長刀一掃,視力極好的她甚至能看到自己飄散的頭髮被截去了一楸。
“毀人髮型,叔可忍嬸嬸不能忍!”寧無妄眼睛一派陰鷙,發了狠般迎了回去,手中的凜擋住了長刀,伸手迎面一劈,在黑衣人的躲閃下腳直接踢向那人的下腹。
“這叫聲東擊西。”她冷道。又是一記手肘反撲,給了後面想偷襲的人一拳,正中肚子上的脆肉處。
幾番取巧下來雖大大小小受了些輕傷但也成功打趴不少人。
看著四周圍牆重重,寧無妄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麼就不長記性偏把自己困住了,這不是游魚淺灘是什麼。
月上柳梢頭,掛在枯敗的梧桐枝丫間的銀月圓如盤,夜色清冷,身體也跟著發冷,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感。
“嘶——”一個不敵被長刀砍中肩頭,長長一刀劃至胸口,血流如注,鑽心的疼痛讓她回神。
即使死也得拉上幾個墊背!
眼神一狠,如同雪原裡的孤軍奮戰的獨狼,幾招來回,是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凜直直擊向脆弱的後腦勺,直接幹倒了幾人。
寧無妄的體力越來越跟不上,失血過多讓她眼前一陣昏眩,臉色慘白如紙,剩餘的十幾個黑衣人似乎也看出來了,於是發狠般進行最後的絞殺。
吾命休矣。
她單膝跪地,右手彷彿要掉般,使不上勁兒,血腥味越來越重,她望著那輪圓月,嘴角扯開一抹無奈的笑,也許,另一個時空的月亮也這般明亮吧。
也許,那個人正在賞月,不知道有沒有想起自己,大概,沒有吧。
也許,醒來就能回去了。這算是安慰自己的想法吧。
寧無妄不甘,但只能怨自己沒用。
寒芒一閃,她閉上眼睛,做好赴死的準備。
就在這時,一顆石頭射向長刀,刀鋒一轉,撲了空,沒有迎來疼痛反而聽到了刺耳的爭鳴聲,她一抬眸,便看到月光下一身錦衣的宋頌,那震撼的一幕便從此在腦海裡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