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去找米迦勒?”
我眼皮微微一跳,忍不住的凝神細聽這兩個不明來由血族的話。米迦勒居然認識兩個血族,看樣子身份不低。況且巴比倫重開也沒多少年,那就是說米迦勒最少是在十萬年前認識對方的。
“我找他幹什麼。”
句子是疑問,血族中的那名男性用的卻是陳述的語氣。殊不知他的態度卻跟導火索一樣,瞬間引爆了旁邊血族的怒火。
“洛、斐、斯。”女聲咬牙切齒,“你自己我不管,但你能不能為西瑞爾考慮一下?”
“你想瞞他一輩子,瞞得住嗎?”
“別忘了,”女聲冷笑道,“他是你和米迦勒的孩子!”
轟——
仿若被天雷直接轟在腦門上,那一瞬間我當真腦子裡是一片空白。
假的。我在心裡跟自己說。
如果有一天我發現米迦勒除了我和哈尼雅外還有一個孩子,我大概也不會太過於吃驚——
但前提是,我面無表情的想,無論如何,以米迦勒那把他天國副君的地位權勢看得比命都重要的架勢,會與一個血族有染,甚至誕育子嗣?
哦,西瑞爾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也就是說,那起碼是十萬年前的事了。
雖然我很注意,但那一刻的晃神還是洩露了我的氣息。
我當真以為我會死。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我甚至無法動彈絲毫,只能眼睜睜的等著自己的心核被凝成實體的黑暗之力輕而易舉的刺穿。
“父王!”
我只覺身上壓力一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一雙手一把將我扯開,連那支黑色的箭矢也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即將刺穿我心核的前一刻。
我的思緒頓了一秒,再回過神來,冷汗不知不覺的都順著臉頰淌下來了。
劫後餘生。
“西瑞爾?!”
先開口的是那個女性血族,嗓音中略有幾分反應過頭的詫異。“你不是去天堂了嗎?”
“剛回來。”西瑞爾答了一句,擰眉又轉向旁邊的另一位,“父王,您為何要對我請來的客人動手?”
我抬頭偷偷的去看西瑞爾。
其實我更關心的是西瑞爾聽沒聽到剛才的話——西瑞爾臉上神色淡然不似作偽,我橫看豎看也沒看出什麼破綻,不知道是真沒聽見還是演技太好。
略帶冷意的視線落到我臉上。
“抬頭。”
離得近了,原本不甚清晰的嗓音卻字字可聞,像玉珠掉落在地面上一般的韻律。很好聽。
我沒辦法用語言形容那種感覺,有點冷,卻好像又帶了些輕飄飄的笑。
我頓了一下,抬頭,與他四目相對。我敢保證,我絕對沒有看錯,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血族淡漠的瞳孔裡浮現了一抹不加掩飾的冰冷。
“······”
旁邊站著的女性血族似乎也愣了一下,神色間有一抹遊移不定,下意識的轉頭去看自己左手邊的洛斐斯。
西瑞爾也察覺到了現場幾分不同尋常的氣氛,攬著我肩膀的手略微收了收,卻沒做聲。藉著這個機會,我總算是看清了這個據說“和米迦勒生下了西瑞爾”的血族。
銀色的長發純粹的沒有一絲雜質,紅如鮮血的眼眸宛若兩顆頂級的紅寶石,一雙桃花眼及眼尾的淚痣與西瑞爾如出一轍,蒼白的面板有種一碰即碎的脆弱感,線條細膩的輪廓完美到沒有一絲瑕疵。
米迦勒折在他身上也不是沒可能——我在心裡下了評論,依據是某位總是自詡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天使長。
“那······既然是咱們西瑞爾的朋友,花園就,別計較了?”
一片寂靜裡,最後還是洛斐斯身邊的女性血族打破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