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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舊憶1)
我叫芭碧蘿。
當然,這是我曾經的名字,我現在早就已經不叫這個名字了。
我也不再是個天使。
失去了翅膀,我永遠都不可能再有資格翺翔在那被光明籠罩的天空之中,聆聽著天使們悠揚縹緲的聖歌。在我落下天堂後的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甚至在我獲得無盡生命之後,直到歲月的盡頭,我依然以最真誠、最懇切的感情,懷念著那些曾經在天堂無憂無慮的歲月和那些曾朝夕相處的朋友們,他們的音容笑貌依然歷歷在目。
在我之前,從來沒有一個天使能成為血族,在我之後也沒有。作為前無天使,後也無天使,一頂驚天壯舉的創造者,我應下加百列殿下的邀請,用只言片語來向你們講述我漫長生命裡最難以忘懷的時刻。
而我所有的故事,都和一個天使息息相關。
我曾因他而死,但也因為他,得以擁有無盡的生命與時光。
我出生在天堂紀年十六萬一千兩百四十五年,父親是聖浮裡亞一家圖書館的管理員,雖然是六翼天使,但在第七天確實算不上什麼;
母親在第三天開著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超市,一輩子幾乎都沒怎麼離開過那座我出生的城市,除了一張出挑的面容,放在天堂隨便哪個角落裡都毫不違和。
我長在第三天母親的身邊,在第三天遍地都是兩對翅膀和三對翅膀的天使中,我卻擁有極其罕見的五對翅膀——比我的母親還要多一對翅膀,這歸功於我的父親。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必然,從小到大,我活在其他天使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裡,逐漸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性格。那個時候的我確實驕傲又張揚,為人處世都帶著隨心所欲的不在乎,遇見他的時候也一樣。
後來我覺得,當時的我在他眼裡應該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或許連笑話都算不上。笑話在偶爾回想起來時還會有點情緒波動,我在他眼中,卻從始自終等同於無物。
哦,對了,他叫伊塞亞。
不過這也是他很久以前的名字,現在已經沒有幾個天使還知道這個名字了。從他的身上,我第一次覺得原來名字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它代表的是一段回憶,甚至是一個活生生的靈魂。
想要徹底斬斷一段過往,也很簡單,輕飄飄的幾個字就可以抹去。
所以現在我也不叫芭碧蘿了。
言歸正傳。
可能和天堂大部分的夫妻都不一樣,我遇見他的過程堪稱平平無奇,平淡到如果當初有一個天使告訴我,他未來將有一日成為我的伴侶,我一定會覺得那個天使腦子有病。
一定還病得不輕。
某年某月某日,不是我故意隱瞞,而是我確實不記得那一天的具體日期了,在去參加某個朋友的一場舞會時,我在一群陌生的天使中看見了他。看到他的絕對不只是我一個天使,因為他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
粉紅色的眼睛,淺金色的長發——有點兒像發絲的表面流淌著一條淺淺的銀河,雖然面容還帶著些許稚嫩,看上去年紀不大,全身上下帶著渾然天成的貴氣。他言笑自若的遊走在女天使們間,談笑風生,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拘束感,嫻熟得讓天使吃驚,連我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幾眼。
可能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懷裡已經抱滿了女天使們送出禮物的天使向我投過來目光。他勾唇一笑,即便隔著十幾米的距離,眼眸中的溫柔與明媚也不曾有半分的減少。
我怔愣了一瞬間,原本臉上的高傲與冷漠有了一條細細的裂縫,透露出些許的尷尬。
我以為他會上來搭話,想著如果他來找我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的搭理他兩句。
但他沒有。
那天在舞會上,眾目睽睽之下,他向另一個女天使表白了。女天使當即就答應了他。當晚他們發生了什麼我不難猜到。
不過等我第二天從客房下樓時,居然看見他一個天使坐在吧臺邊怡然自得的吃著早餐。
看見我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與昨天晚上如出一轍。
“早安,芭碧蘿小姐。”出乎我的意料,他的聲音和他的外表差異很大。他的長相透著一股脆弱的美麗,彷彿一具精巧的寶石擺件,粉紅色的眼眸怎麼看都是一汪慾念與誘惑的泥潭,隨時能將任何生靈的魂魄連□□一併吞噬。嗓音卻仿若第五天極地的寒風,冰冷卻清澈,一字一字的落入我的耳朵。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