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詔的平靜一直持續到兩人回到公寓,祝及月剛關上大門,便被他逼到門和牆的夾角,她的一隻手還搭在門把手上,還沒反應過來,李言詔的吻便密密麻麻的落到她的鎖骨處。
和之前的溫柔不同,祝及月能感受到李言詔的的剋制,但他的動作仍舊帶著強烈的侵略感,他的唇在她鎖骨處吸允,用力得像是要將她這個人拆吞入口一般。
祝及月悶哼出聲,全身緊緊貼著牆壁,一隻膝蓋不自覺的彎曲,腦子是懵的,但還是迎合著李先生的動作。
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好像李先生也不是完全冷靜。
李言詔手環住祝及月的後腦勺,聽見她的聲音後緩緩停下動作,頭埋進她突出的清晰的鎖骨,沒出聲,只有粗壯的呼吸噴灑在她胸前。
剛才的吻,祝及月既吃痛,卻也能感覺出一絲快意,不過還來不及沉淪,便清醒過來。
“怎麼了?”祝及月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她直覺覺得李先生有話要說,可對方卻並不講話,只一味的在她唇上索取。
過來許久,在她差點喘不過氣時,李言詔終於抬起頭,直起身垂眸看向祝及月,手託著她的臀部,將她懸空架起,沒回答,貼在祝及月耳邊詢問,“有感覺嗎?”
他邊問,另一隻手邊遊走在祝及月的背後,從尾骨脊椎的位置沿著一路網上,緩慢又輕揉,像是撫摸安慰,也像是求.歡。
祝及月分不清是心頭的癢意,還是背後的酥麻,總歸,她只知道自己雙手環住李先生的頭,在他頭頂上方點了點頭。
——
熱浪散去,祝及月像被海水拍打到岸上的魚,她疑心自己快要脫水,好在中途李言詔給她倒了幾杯溫水,不至於讓她真的失水過度而昏厥。
原本幹燥的床單被打濕,顯然不能睡人,等祝及月清洗完後李言詔將她抱到她長睡的那間臥室,隨即自己也躺了上去。
夜深,公寓一片寂靜,再加上隔音效果太好,公寓內根本不會有其他雜音,臥室只開了床頭櫃上方的一顆小夜燈,暖色調的燈光,將人的輪廓暈染得格外柔和。
祝及月太累,洗完澡後更是昏昏欲睡,頭倚在李言詔的胸膛上,腿腳和手臂像考拉似的掛在他的身上。
在她意識未完全混沌前,她聽見李言詔的聲音,臉頰邊緣,是他手指輕輕遊走勾勒出的痕跡觸感,像是在做什麼記號。
“搬到這兒來住?”李言詔垂眸道,那雙丹鳳眼像是冬日的暖陽一般和煦,瞳孔隱隱泛著水汽,像是清晨高山彌漫的霧,神秘幽深,叫人害怕,卻也忍不住探究霧後的真實是什麼。
“嗯?”祝及月小聲哼著,有些清醒過來,慢慢掀起眼皮去看說話的人。
從她的視角看過去只能看見李先生清晰的下顎。
盡管李言詔這張臉她已經看了許久,但每每視線落在他臉上,多停留幾秒的時間,她也還是會被對方優越的骨相震撼到。
祝及月還沒說話,李言詔便又繼續開口,“你一直都是偶爾有空才會在公寓留宿一晚,第二天有課或是要兼職又早早離開。”他頓了頓,“這樣會讓我生出一種這房子是快捷酒店的感覺。”
之前他沒覺得有什麼,談戀愛而已,又不是將他們兩個人捆綁住了,人都有各自的生活,不常住一起反而兩人都有自己的空間。
可現在,他卻有些不這麼覺得了,想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他卻不知道,李言詔只知道,自己現在回到這間房子,會下意識開啟祝及月睡的那間臥室,去看她是否在家,而看到整潔空蕩蕩的房間時,他會覺得這房子安靜得太過分了。
他一直習慣的黑白灰色調的裝修,現在再看,他卻不太習慣了,覺得這顏色太單調,有些死板。他發現自己推開臥室門看到的是黑暗時,才驚覺,他的阿月是這房子的唯一亮色。
快捷酒店是沒有這樣好的環境的,祝及月沒深思李言詔的話,心裡卻忍不住這樣想。
李言詔的指尖挺住,沒再沿著祝及月的臉頰輪廓勾勒,而是等她回答。
他方才說出口的話算是原因,卻只是其中之一。
沒到立刻等到祝及月的回答,李言詔眼眸暗了些,比暗夜還要幽深,“還因為,今天那個小男生在你寢室樓下表白的事。”
祝及月方才的睏意瞬間變淡,清醒了不少,心裡咯噔一聲。
李先生不僅看到了,還知道彭奇升是在表白,即便她和對方什麼事也沒有,自己也拒絕了對方,但祝及月還是有些慌張,她不想讓李先生知道有人向她表白,她喜歡獨一無二的,光明正大的熱烈的偏愛,她也想讓李先生得到她的偏愛。
他是她的 ony one,無論哪方面來說都是。
“這樣的事,我不想再見到了。”李言詔這話有些太強勢了,祝及月雖然也不想這樣的事再發生,但她不喜歡李先生這樣說,剛想,李言詔的聲音便落入她耳中,“我不會再給那些小子有機會在你寢室樓下給你送花表白。”
他沒了剛才話語中的強勢,語氣逐漸低沉,卷進了漩渦一般,輕嘆一聲,又像是在笑自己,“他們花招太多,我擔心你被蠱惑。”
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年輕的,有活力的少男少女確實很般配,可是,那樣一副和諧的畫面,他卻並不想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