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祝及月開心,在這些小事上,李言詔是把決定權放在了祝及月手裡的,他頷首,“好。”
小孩子,也要有自己做主的權利不是嗎?
逛傢俱城花費了大把時間。
沙發套,花瓶,床頭櫃燈,香薰,價格不是太高昂的,喜歡又能承受得起的,祝及月用自己大學這幾年兼職存下來的存款通通買下來了,彷彿有種給自己家買東西的踏實。
陪祝及月逛完,回家途中,李言詔臨時被人叫去聚會,他本想拒絕,左右不過是一場普通的朋友聚會,不至於耽誤他和阿月在一起的時間,轉念又想到祝及月挺喜歡這個會所裡的一款甜品,便詢問她是否想去。
祝及月此時更想回家整理新買的東西,一口否決,但又想吃那家的甜品,李言詔便只好親自跑一趟,順便和朋友聚會。
到家後,祝及月不叫阿姨來幫忙,自己就先把新買來的物件清洗了。
在做家務這方面,祝及月稱不上是一個勤快的人,她唯而勤奮的地方只有學習和賺錢,除此之外,她多少也算個懶蟲,加之和李言詔在一起,家中有阿姨,更用不著她打掃衛生,所以她極少會在公寓做家務。可今天,她卻反常起來,主動收拾起房子。
把東西洗完後,又把能換的東西換上後,她又將回公寓路上買的一束話修剪好,插進客廳茶幾的花瓶上,做完這些,她才輕松下來。
看著明顯更加溫馨,處處透露著她自己的巧思的公寓,祝及月心也跟著柔軟起來,像是變成了一顆棉花糖的心。
她清楚,盡管這個公寓很有家的感覺,可這依舊不是家,又或者,這是家,可能是李先生的,也可能是她的,但絕不可能是她和李先生的家。
人都是貪婪的,有人貪財,有人貪權,可祝及月,貪的是最飄渺的東西——愛。
不是財和權這樣實實的能握在手裡的東西,她貪戀的是李先生的愛。
或許是這兩年的光景太好了,李言詔的坦誠,他對待這段關系的大方態度,讓她拋開了最初的小心翼翼和謹慎,同時也開始貪心起來。
她大多數時候是清醒的,可人難免會有迷失的時候,就比如晚上,李先生帶著特意從會所裡拿回來的現做的小蛋糕,她坐在客廳自己新買的榻榻米上,捧著小蛋糕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茶幾上還擺著新換的花束,很便宜的花和很名貴的花瓶,聽起來並不相配的兩件物品,搭配在一起卻格外和諧。
李言詔在一旁,也不做什麼,就只看她,彷彿看她吃東西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一般。
流動的空氣中無聲的傳遞著細膩的柔軟的情感,祝及月眉眼彎彎,蛋糕的細膩在口腔中蔓延散開,感受著唇齒間的甜意,祝及月望著李言詔輪廓分明的臉,像是看怔了似的,下意識抬手去觸碰李先生。
這樣的觸碰李言詔已經習以為常,他反手捂住祝及月的手腕,放進自己的掌心,輕一下重一下的捏著。
“阿姨沒來,這些東西都是你一個人換的?”李言詔回來便注意到公寓裡的不少變化,他對東西擺放十分敏感,更何況是天天居住的地方,有什麼變化,他很快便察覺。
“嗯。”祝及月驕傲的點頭,“我一個人換的哦。”
她手指了指客廳,又指廚房,又往臥室方向指了幾秒,“沙發靠枕,廚房餐具,還有你房間的床頭燈都是我換的。”
“這麼厲害。”李言詔笑著誇了她一句。
明明就是想要求誇,可真被誇了祝及月卻又不好意思起來,垂頭又往嘴裡塞了口蛋糕。
他們聊著普通的話題,好像日子也就普通起來。
普通得讓人不想再有變化。
這一刻,祝及月心裡由衷生出奢望。
她想要和李先生有一個家。
這樣,他們就可以普通的過完一輩子,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