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時太天真了,開玩笑說要在茶園建個滑雪場,沒想到如今李先生您真來茶園建度假村了。”
雖然不是滑雪場,但有溫泉酒店,還有遊樂場,還能高空彈跳,比她們以前想的還要好許多。
李言詔眉梢微挑,將手上的檔案遞給身後的袁譯,環視了一圈茶園的地形,“建個滑雪場又如何。”
“嗯?”山頂風大,將李言詔的話音也吹散,祝及月一個不留神就沒聽清男人的話,反應過來對方說話後問道。
祝及月一臉茫然,李言詔卻不欲再言,“沒什麼,只是覺得天真有天真的好。”
小姑娘要是能一輩子天真下去,那才是最好的。
祝及月雖然沒聽清李言詔的話,但李言詔身後的袁譯卻是將他老闆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正因為他聽清了自己老闆說了什麼後他才瞳孔放大。
他老闆居然因為祝小姐隨口一言就動了在度假村修建一個滑雪場的心思,這樣沖動的舉動,他從未在向來溫潤冷靜的李言詔身上見到過,至少,他在李言詔身邊任職的這近十多年裡,沒有過。
袁譯聽李言詔說這話,心裡都覺得是這茶園山頂海拔太高,天氣太冷將他老闆腦子凍糊塗了,不停在心裡安慰:“老闆或許只是哄小姑娘的話罷了。”
現實狠狠給了袁譯一個巴掌,當天晚上回酒店後,李言詔就找他要了度假村的規劃圖,第二天,就將度假村的負責人員全都找來開會。
李言詔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要在茶園山頂附近劃分一個片區修建滑雪場。
負責人看了看茶園的地勢條件,覺得老闆這要求能辦到,只是有些複雜,“要修建滑雪場的話,我們要重新規劃評審,再拿去給旅遊局備案獲批,這樣的話,我們度假村的進度就要往後推遲一些,恐怕在資金方面就消耗得比預計的多得多。”
“而且清山不常下雪,茶園雖然海拔高一些會下雪,但也不足以達到修建滑雪場的要求。”
“那就人工造雪。”李言詔掀起眼皮,淡淡道,“室外的。”
他今天見小姑娘那副模樣,猜測她應當是喜歡滑雪,在她家鄉建一個滑雪場,她應該很高興。
視訊會議裡的一種負責人們都暗自擦了一把汗,他們是李言詔手下的老員工了,這麼多年,他們才發現他們這位老闆居然還有這樣任性的一面。
這恐怕不是幾千萬就能辦下來的事,袁譯在一旁聽著。室外的人工造雪滑雪場,怕是要九位數的價格才能落地。
袁譯看著李言詔的側臉,對方硬挺的五官在燈光之下顯得晦暗。
他覺得此時的李言詔為博祝小姐一笑,頗有一種烽火戲諸侯的昏君模樣。
此時的祝及月已經躺在床上休息,她不會想到,有人會因為她的一句玩笑便如此大動幹戈。
次日,祝及月早起和爺爺去散步,爺孫兩沿著環湖路,呼吸著新鮮空氣慢悠悠的走著,如此寧靜安逸。
意外偏偏在此時降臨,老人年紀大了,少有不慎便容易摔倒,道路中間一塊地面翹起,另一塊凹陷,祝和溢沒注意腳下,散步時不小心踩空摔倒在地,將腳扭傷。
在後面系鞋帶的祝及月見狀,立馬胡亂將鞋帶繫好,跑上前去。
祝和溢腳動彈不得,她看在眼裡,心裡更是焦急,害怕自己亂動加重爺爺的傷勢,就直接撥打了120,幸而縣醫院離得近,急救車來得很快。
父母不在家,小姑祝玉婕又在上班,祝及月又怕告訴奶奶後讓老人家著急上火,就只自己一個人陪著爺爺去醫院。
祝和溢年輕時候吃過不少苦,扭傷的疼痛他一般是能忍受的,可救護車上,祝和溢一直都痛撥出聲,祝及月看一旁看著爺爺難受的表情,心中萬分焦急。
跟車醫生大致瞭解後小聲道,“病人應該是腿部腳腕骨折,具體傷勢還要進一步觀察拍片才能清楚。”
“骨折?!”祝及月以為只是扭傷,卻沒想到這麼嚴重。
到了醫院,醫生先讓祝和溢去拍個片,看一下具體的情況,祝及月一個人忙前忙後,交完費立馬帶著爺爺去拍x線和ct。
<101nove.t給醫生看時,祝及月額頭已經滲出一層薄汗,又急又累,是她此時的心理寫照。
爺爺與她關系最親近,看著自己最親近的親人受苦實在是對她的一種折磨。
祝及月未曾想到,爺爺受傷骨折的事僅僅只是一個開頭,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快,在幾個月裡翻天覆地的變化打得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