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完話後仔細一想,突然發現好像也是這個意思。
李言詔看祝及月臉上變來變去的表情,沒忍心再逗她,眼皮微掀看向吊瓶。
因小姑娘的輸液的手動了動,掛著的吊瓶也跟著略微晃動了幾下,李言詔看清藥水快要見底,熟練的按了呼叫器。
說是照看病人,李言詔確實是做到了。平日裡日理萬機的他硬生生看著祝及月睡了一個多小時的覺,除開呼叫護士幫忙換藥外再沒其他動作。
取完針,祝及月聽護士的話按著輸液的針孔,盡量少出點血,又分出心思歪頭對身邊人道,“李先生,我們走吧。”
忘記了背上還有一件大衣的存在,祝及月兩隻手都擺在前方,大衣太重的緣故,在她起身時滑落在地。
背後東西滑動的感覺祝及月感受得清晰,立馬回頭看去,想起地上的黑色大衣是李先生的衣服後彎腰打算撿起。
李言詔注意到,微俯身將衣服拎起,站起來輕輕抖落兩下後重新披在祝及月的後背,“外面比裡面冷。”
說完,又從鼓起來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一顆棒棒糖,遞到祝及月面前。
祝及月不清楚李言詔這是什麼意思,驟然看到出現在眼前的棒棒糖時有些茫然,問出一句廢話,“給我的嗎?”
話一出口,祝及月臉色就變了。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可她是真沒反應過來。
不為其他,只為這顆糖和李先生有些不搭,再者,這顆糖是李先生給她的,祝及月下意識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嗯。”李言詔頷首,鼻息溢位一聲回答,表情依舊平淡,根本讓人看不清他此刻心中所想。
得到肯定回答,祝及月眼睛彎成一對月牙,抬手從李言詔手掌中把糖拿走,“謝謝先生。”
祝及月嚥了口口中唾液,舌尖滲出一陣苦味,她是真覺得這顆糖來得恰到好處,沒多想,把心裡話說出口,”我剛好輸液完嘴裡苦。”
她低著頭,沒注意身邊稍微快她半步的人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幅度。
看了眼手中的糖,祝及月又偷摸抬眸瞥了眼李先生,心中不禁暗想:像李先生這樣看起來嚴肅強大的人,居然會隨身攜帶棒棒糖。
這樣的李先生,和她想象中那個清冷不食煙火的李先生有了一絲差別,離她的生活近了一些。
她撕掉包裝,把糖送進嘴裡,甜味瞬間席捲她的口腔,藥水帶來的苦意被這甜強勢驅逐。
走出醫院大門,祝及月開口跟李言詔告別,糖已經被她吃完,但它的甜還仍留有餘味。很好吃的糖,是她愛吃的青蘋果味,可惜只有一顆,已經被她吃完了。
就像是李先生今天來照顧生病的她一樣,很溫暖,但這種溫暖只有這一次,以後不會再有了,她雖然捨不得,但也清楚的知道。
“李先生,今天謝謝您的照顧,要是隻有我一個人輸液,肯定會有些麻煩,也謝謝我老闆,您回去了幫我轉告一下我的謝意,我先回學校了,您路上小心。”祝及月望著站在自己半步遠距離的李言詔,言真意切的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
李言詔腿長,走在祝及月前面,此時與她隔著半步遠的距離,聽到女孩說話後腳步頓住,回眸望過去,將面前女孩面上神情一一盡收眼底。
她身上還披著他的那件墨色大衣,外套的寬大將她整個人完全包裹,硬生生將身高快有一米七的祝及月顯得嬌小。
輸液淺眠時無意中將披散的長發揉得稍微有些淩亂,小臉蒼白,清瀅的眸光落在他臉上某處,帶著明晃晃的謝意。
李言詔掌權多年,見多了人,一眼便能看出對方心裡在想什麼,何況是面前這位還未踏足社會,仍在半個象牙塔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