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上空被濃郁的血氣覆蓋,而在血海里,還有著數不清的妖物和魔物在互相廝殺。
摩訶和梵音二人踏空而行,來到血海的上空,垂眸看著廝殺中的妖物、魔物,二人眼中的神色居然神雷同,沒有憐憫,也沒有悲喜,只有漠然。
“將你的功德金蓮拿出來吧。”摩訶側眸看向梵音。
梵音卻在聞言的瞬間蹙起了眉心,目光不悅地看著摩訶,拒絕道:“你另外想辦法下去,別想用我的金蓮。”
摩訶玩味地一笑,指了指下方汙穢的血海,道:“我想要下去自然有別的辦法,讓你拿出功德金蓮不過是為你著想而已,你確定不將它拿出來嗎?”說著,只見摩訶的體內衝出一束五色神光,神光瞬間將他自己給籠罩於其中,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梵音,“我的五色神光可不能護住你不沾染上血海的血水。”
聞言,只見梵音向來淡然的臉色瞬間黑了一半,在黑著臉盯著摩訶半晌之後,方才磨磨蹭蹭地將一朵巴掌大小的金色蓮臺自體內給抓了出來。
那小金蓮剛一出來就被空氣中的腥臭之氣給燻得在半空打了一個踉蹌,然後哆哆嗦嗦地飄向梵音,企圖返回他的體內去躲著。
梵音一手擋住想要再鑽回他體內的小金蓮,垂眸溫聲道:“別鬧,隨我下去一趟......”
結果梵音的話還沒說完,小金蓮頓時散發出一股拒絕的情緒,原本只是慢吞吞的動作也變得急切了不少,一個勁兒的想要再鑽回去。
見小金蓮不合作,打死不想下血海,梵音無奈地哄道:“只下去一會兒,等回去後我讓你在靈池中多泡幾日。”
小金蓮抖得哆嗦了起來,拒絕之意依然十分的堅決。
“嘁——!”摩訶冷眼看著梵音誘哄不合作的小金蓮,涼涼道:“我記得這朵蓮花當年在祖佛的手中時可不是這個德行,怎麼落到你手中後居然變得如此不聽話了?”目光涼颼颼地瞥向小金蓮,冷聲道:“如此不聽話的蓮臺要來何用?不如本座將它拿去煮了,如何?”
哪知摩訶這話音還未落,只見方才還十分不合作的小金蓮瞬間變大,化作了一個頗大的金色蓮臺,穩穩的停在了梵音的腳邊。
梵音:“......”
看了一眼怕死的功德金蓮,居然也生出一種想要將它給煮了的想法。
如此貪生怕死,我要你何用?!
彷彿看出了梵音的心中所想般,摩訶低低地笑了一聲,卻在梵音抬眼看來時,他又神色一斂,恢復了漠然之色,淡淡道:“走吧。”
不等梵音說什麼,當先掠入了血海之中。
摩訶周身有著五色神光保護,在剛一進入血海里時,便見那濃稠的血水瞬間從他身體四周隔離了開去。
瞧著他入海的背影,梵音眯了眯眼,清澈無塵的眼底快速地閃過了一絲什麼,然後重重地踩上了金色蓮臺,將蓮臺給踩得往下沉了沉之後,方才在蓮臺顫巍巍的晃動中進入了血水裡。只不過當金色蓮臺剛一沒入血水裡後,只見翻滾的血水如同摩西分海似的被瞬間分開,而在他剛一入海之後,身後的被分開的血水瞬間再次合攏,但卻怎麼也無法聚攏到他的身邊來。
血海的血水渾濁不堪,其中更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妖物和魔物,但是那些沒有任何靈智且知道廝殺的傢伙們卻憑本能的遠離了摩訶和梵音二人,乃至他們這一路從血海之底下去時,那些聚集在海底的東西都紛紛朝著四面八方避開了。
血海跟忘川一樣,都有著三千尺深,再加上血海汙穢,基本上剛一下去就根本瞧不見四周的東西。但好在有摩訶身上的五色神光在,不僅能夠護住他不沾染上血水,還能夠作為臨時照明而用。
“血海如此深,海底又這般廣,你知道鳳凰的骸骨具體在哪裡嗎?”梵音驅使著金蓮臺靠近摩訶,跟他並肩之後方才問道。
摩訶的神色淡淡,彷彿他這次下來根本就不是來找東西的,連語氣都是淡淡地道:“不知道。”
“......”梵音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才用著平靜的聲音問道:“不知道具體地點,你是準備翻遍整個血海的海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