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眼疾手快,身形一閃,避開一道風刃,同時手中長刀祭出,刀光與下一道風刃狠狠地對擊在一起。
藉著這股力量,德川飛掠上一旁巖壁上突出的岩石,穩穩地釘住了身形。
他手臂間夾著的入江四肢懸空,嚇得吱哇大叫:“德川和也!你嫌命長也別拉著我啊!我欠你的啊!”
他喊完這一嗓子,腳下的戰局中立刻傳來更暴躁的怒吼:“德川!來幫忙!這家夥瘋了!——”
德川面色一沉,一把將入江甩在腳下的狹小的臺上,整個人如箭矢一般飛身入局。
“別別別!——”入江手忙腳亂扒住身下的岩石,同時不忘扯著嗓子發出警示,“那人大機率和平等院脫不了幹系!你小心啊!——”
喊話間,德川已手持長刀加入戰局。
他身形如電,快速穿梭在風刃之間,刀身之上瞬間凝結出一層冰藍色的光芒,那光芒如同一層寒冷的霧氣,沿著刀身蔓延開來。
每一次揮刀,都能斬出一道冰冷的月牙形刀氣,那刀氣所到之處,空氣彷彿都被凍結,與風之靈的風刃碰撞時,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冰裂玉碎。
毛利則在一旁全力配合,雙手舞動,火焰如洶湧的海浪般朝著風之靈席捲而去,將風之靈的退路一一阻斷。
風之靈被困在這冰與火的夾擊之中,卻依舊瘋狂掙紮,身上的衣服被火焰燎得斑駁陸離,但他好像沒有自己的意識,只是本能地不斷反抗。
終於,在夾擊中尋得一個空隙,一道冰封咒打中了男人的雙腿。
那人終究被緊固在原地,再不能挪動分毫。
毛利連喘了口氣,這才謹慎湊近,喃喃著:“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德川側目看向毛利,“你認識他?”
毛利聳聳肩,才草草概括:“算是有些過節。”
說著,他緩緩蹲在那人面前,“喂,你不認得我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我是毛利啊,之前不小心燒了你家,把你所有禦獸都放生了的那個。”
看著對面這人突然猛烈起來的掙紮,德川嘴角微微抽搐:……看來是記憶猶新。
毛利撓了撓頭,嘿嘿一笑,替自己找補,“記得就好啊,記得就說明還有自我意識,還有得救。”
“我來我來——哎喲!”見戰局已經平息,入江一激動從那石頭上翻了下來,不曾想崴了腳,登時疼得齜牙咧嘴。
他看了看饒有興趣和那新任風之靈面對面的毛利,又看了看雖然面對著自己,卻完全無動於衷的德川。
咬了咬牙,忍辱負重地選擇一瘸一拐地自己跑過去。
等他湊近,毛利才扭過頭來,上上下下打量著走上前來的入江,滿臉懷疑地問道:“你來?你能來什麼?”
此一言氣得入江臉色漲紅:所以說,妖靈什麼的,都討厭死了!
他強壓著心頭的惱火,從懷中摸出一個錦囊躍躍欲試,同時不安地囑咐德川:“你按住他啊,千萬按住啊!”
得到德川肯定的點頭後,入江才回過頭從錦囊裡掏出一隻鼻涕蟲。
只見入江一掌將其拍在了那男子的側臉上,那鼻涕蟲一接觸到面板就化成了一灘水,從男子的右耳滑了進去。
毛利見狀,忍不住捂住嘴,發出一聲嘔,德川喉頭也是一哽,強自壓下了惡心的反應。
當事人看起來更是痛苦不堪,立刻弓起身來幹嘔,並且越發劇烈。
“喂!……”看到那人突然嘔出一口血來,毛利有些慌張,“這 ——”
“沒事沒事,別鬆手,別鬆手!”入江趕忙擺擺手,出言阻止,“他腦子裡大機率有真田家的咒術,得弄出來才行!”
趁著這人不斷嘔吐的當口,入江終於認出了來人,“越……越知大人?!”
“啊?”毛利瞥他一眼,“你也認識他?”
入江點頭,看了看毛利又看了看德川,最後指了指那人,對唯一的非知情者介紹:“越知月光大人,‘天授十師’之一的禦獸師。”
“啊?什麼玩意?”毛利茫然。
入江:?
不然呢?你怎麼說得出那個“也”字來的?入江正欲開口懟人,那越知月光猛地又嘔出一大口血,而這一次,血裡明顯夾帶著什麼黏黏糊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