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拉了拉幸村的袖子,震驚地指了指腳下的土地。
“縮地術。”切原翻了個白眼,“土系術法最基本的一種。少見多怪。”
仁王當即就要給切原一腳,被後者輕松閃開。
幸村抬手開出一道空間門,一手一個摁住兩個鬧騰的家夥,先後扔了進去。
他們身後的屋內,病榻上形銷骨立的母親一隻手無力地垂落在床邊,雙眼大睜,空洞地望著兒子消失的地方,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滑落,浸濕了枕頭,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法發出清晰的字音,只有那無聲的絕望在屋內蔓延開來……
金剛石林山,亦稱大石林山,位於沖繩本島最北端,背靠大海。2億年前石灰岩層隆起,歷經漫長的歲月侵蝕,形成了如今四座相連的巖山。
幸村甫一落地視線就鎖定在了山巔之上,“在那裡!”
感覺到此間正執行著巨大的靈陣,幸村迅速運氣周身力量,“你們再此等我。”話音未落便閃身而去。
“幸村大人!”切原當即身子一扭,一聲虎嘯,一隻巨大的白色窮奇揮著翅膀拔地而起,直追幸村離去的方向。
“喂!——你、你們!——”
與此同時,山巔之上。
土之靈木手被迫從混沌鐘醒來,看到自己的信使站在自己身前,冷漠地俯視著他。
“知念寬。”
“是我,大人。”知念寬此刻俯視著自己侍奉多年的神靈,他的聲音分毫不見尊崇,只浸著玩味,“這個視角果然能讓人心情愉悅,你說是嗎?大人。”
“為什麼?”木手眉頭緊蹙,似乎是如何也想不通訊使為何背叛自己。
“為什麼……你居然問我為什麼……”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知念寬獰笑一聲,“那日我跪著求你救我母親,在你高高在上講著一些生死有定的大道理而義正言辭地拒絕我的時候,我也問過你很多次為什麼,但你始終沒有給我解答。”
“你母親……”木手咳嗽了兩聲,“你母親到如今已經沒有生……”
“你住嘴!”知念寬驟然咆哮出聲截斷了木手為出口的字眼,他的拳頭緊握,關節泛白,為不公的命運而憤怒,“只要我抽出你的力量給我母親,他就能脫離凡胎,她就能活!”
木手狠狠皺著眉頭,“一旦我的力量離開了我,我之前的咒術就會系數化解,此地封印的妖物都會被釋放!知念!你糊塗!——”
“我不在乎!”知念陰沉的回視木手責備的目光,“若如此,不也正是他們的命嗎?”
木手神色凝重,目光深深鎖定面前瘋魔的人,聲音中帶著遺憾和悲憫:“世間諸事,皆有因果,你如今的舉動,是執念,這樣的因,是無法得到善果的……”
“木手大人。我想你真的存在得太久了,才讓滿腦子都是些陳腐的想法。”他說著,徑自從衣襟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柄白骨質地的短劍。
“你為什麼會有這把劍!”
滿意地看到了木手猝然變化的神色,知念寬兀自笑了起來,也不搭話,抬手對著木手的百會戳去,“別了!木手大人!——”
“別去!幸村大人!——”切原一陣疾風般攔截在幸村身前。
幸村站定了身形,沒有著急越過來人,只靜靜凝視著眼前的青年,“切原。”他的聲音較平時更低沉些,“你原來知情。”
切原陡然打了個寒顫,“我……我……”
感受到了幸村的動意,切原當即一個俯身,前爪伏地,以臣服的姿態攔在幸村身前,“大人!他只是要抽取土之靈的力量,救一些將死之人!”
幸村狠狠蹙眉,“他是誰?”
切原張了張嘴,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