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哪會管他,直接將少年提溜起來就往側室去,“柳生大人,借你寶地一用。”頓了頓又補充道,“莫要擅闖哦。”
幸村立在那門邊頷首,“我在,這你大可放心。”
仁王嘿嘿一笑,倒是終於有了幾分真心。
隨即他得意地看了眼遠遠瞪著他的真田,對幸村攤開手,“精市,且給我一隻香罷!”
幸村眉微微一挑,“我們這不是身在藥爐麼?”
仁王明目張膽對著柳生露出嫌棄的表情,“他家的麻藥能藥的一頭豬睡上一整天,我可不敢用。”
柳生惡狠狠地決定在心裡記上這人一筆。
另一邊的幸村抱臂看著眼前的人,不為所動。
“少一場夢而已,這般捨不得?”仁王的語氣莫名帶了一絲陰陽怪氣。
原本一直兀自掙動的切原漸漸感到二人周身氣場都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不自覺地停了下來。抬眼正看到幸村若有似無地掃了眼不遠處的真田和柳生,也不搭話,只是再看向仁王時,神色上多了警告的意味。
仁王不再言語,但也沒有收手。
二人對峙到最後終究還是幸村輕嘆口氣,探手從自己懷中摸出一隻香筒。
仁王臉上隨之重新露出一個笑,似乎重新漫不經心起來,自顧自把手裡的切原往上顛了顛。
幸村徑自思索了片刻,最終從那香筒中抽出一隻細細的墨藍色的香遞給仁王。
仁王饒有興味,“不會有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吧?”說完,眼看幸村抬手就要捏決,仁王一個閃身便竄進了室內。
按照仁王的指示,切原進屋便躺在了榻椅上,遠遠看著仁王在一旁埋頭搗鼓起來。
見他先是將桌椅搬到自己身邊,掏出一卷一卷的皮質物件放在桌上,然後又不知從哪變出一盆泛著寒意的清水,一些白絹,還有一隻木匣子。
“這是什麼?”看了一會兒,切原好奇心作祟,伸手去扒拉桌上那隻木匣。
仁王毫不客氣拍開他的手,“嘖!你好生無禮,讓你碰了嗎?嗯?”
切原抽回被拍的通紅的手,委委屈屈看著仁王在自己身邊叉著腿坐了下來,坐姿豪邁,絲毫不講禮數。暗自腹誹,和這人相比,自己怎麼都能算得上文質彬彬了吧。
仁王掏出火摺子點燃了幸村的那隻香,兩縷白煙盤桓升起,一股冷香溜進切原的鼻腔,“好香啊,這個味道。”切原努力吸了吸鼻子。
“喲呵?”仁王一挑眉,“狗鼻子啊你?”
切原得意,正想說什麼,卻覺得自己的臉不怎麼受自己的控制,只發出了哼哼兩聲。
“喲,這‘麻藥’在你身上見效還挺快。”仁王見狀拍了拍切原的頭,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定下來,伸手到一旁桌上扒拉那些個皮包木盒。
“來吧,那我們開始吧~☆”再回到切原視野中時,仁王的手上寒芒一閃——赫然是一把銀色柳葉刀!
切原:!!!
可此時他竟是一動也不能動,甚至是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眼看著那鋒利的刀片向眼球上落了下來,切原猛地閉上了眼睛。
等了片刻,卻絲毫不覺得疼痛。
切原小心翼翼地睜開一隻眼,直直撞進一面浩瀚星海!
夜幕四合,繁星群聚,如煙雲霧靄,暈在那無垠的幽藍天幕。銀河如練,蜿蜒橫亙,朦朧迷離。微風輕吟,星辰垂眼,人間容不下的神秘,在這夜空中悄然彌漫。
切原瞪大了雙眼,只覺得自己正在那浩瀚中隨波沉浮。
隨波……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