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擠在狹小的衛生間裡,陳青棠取下花灑親自給她洗頭,手上堆滿了細膩的白色泡沫,房間裡充斥著香甜味。
裴允樂坐在塑膠小凳上,感受著陳青棠輕而柔的抓洗,大概是太舒服,她居然想睡覺。
她從頭上劃下來一朵泡沫,擦在陳青棠的小腿上,白瑩瑩的富有光澤。
陳青棠忙著給她沖洗沒理她,直到裴允樂不安分地把泡沫一點點往她腿上擦。
時間長了,泡沫會劃開,聚成一股水沫緩慢往下流,陳青棠沒控制住癢意撓了兩下,幾道紅痕頓時刻在白潔的腿肉上。
這樣的痕跡讓裴允樂想起昨晚上,從脖頸到起伏的前胸,止不住戰慄的腹部,還有緊實細膩的腿。
她抬起頭,沾著泡沫的頭發很自然地戳到眼上,幹澀使她不得已閉上一隻眼,但是裴允樂還是想看陳青棠。
“今天晚上還可以大冒險嗎?”
頭上的動作一頓,隔著泡沫,裴允樂看見面色詫異的陳青棠,像是被她說的話嚇著一樣,微微瞪圓的眼眸像黑葡萄,水靈又漂亮。
陳青棠下意識自上而下打量了一下裴允樂,這人滿身的傷……
她以前聽說鎮上有個酒店房間曾經死過人,死因是什麼,她不清楚,大家說得五花八門,總之,那人是做那事的時候死在床上了。
陳青棠像是恨鐵不成鋼一樣,把花灑直接對著裴允樂的臉沖。
裴允樂一時沒個準備,嘴裡鼻子裡嗆了兩口水,那點旖旎的小心思立馬被澆得一點不剩。
她也不甘示弱一樣,把頭發上的水撒到陳青棠的身上。
這衛生間又小,躲無可躲。
兩人很快濕了一大片,濕潤的衣服緊貼在身上,連呼吸都看得一清二楚。
裴允樂捏起一縷頭發,笑道:“別惹我。”
陳青棠抹掉臉上的水珠,用花灑又沖了裴允樂的臉。
衛生間裡熱氣彌漫,氧氣就顯得稀少了,裴允樂頂著兩團紅暈,“算我輸了好不好,你先洗吧。”
陳青棠真是一時語塞,站久了想換個姿勢,於是蹲下來,花灑才剛開,裴允樂忽然湊近,在水霧中遞送了一個濕漉漉的吻。
陳青棠沒料到,先是發懵。
裴允樂見她這樣傻乎乎的,又試探碰上陳青棠的軟唇,然後一點點變本加厲,從小狗一樣的舔舐到青澀地碾轉咬磨,彼此的面頰因為對方的呼吸熱氣而灼出熟透的紅嫩。
裴允樂聲音伴著水聲一起淋進陳青棠的耳膜裡,“這個當是給戰敗方的禮物。”
“所以,今天真的不可以玩大冒險嗎?”裴允樂掀起陳青棠的睡裙,另一隻手放在她的髂骨凸起上,隨時都可以進攻。
直到陳青棠伸出手來把她推遠,唇瓣分離,中間牽扯的銀絲是她們唯一的深度交接。
陳青棠懸在半空的手指左右搖晃,示意不可以。
直到裴允樂低頭含上她的指尖。
溫軟濕潤的舌碰上細硬微涼的手骨,陳青棠覺得自己的手臂被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喂!我不是在給你獎勵!
陳青棠抽出手,給她打了個手語——快點洗澡!
*
林子蘭是早上來的。
門前的路窄,她把車停到那邊的樹下,踩著平底鞋走過來。
見到林子蘭的那一刻裴允樂還以為自己見鬼了,手上的鹹粥才吃了半碗。
林子蘭把包往方桌上一擱,看著裴允樂面前的一碗白粥,還有一小碟鹹菜,黑乎乎的不知道拿什麼做的。
她又把目光投視到裴允樂身上,露出來的手臂和腳踝都有著紅色的傷痕。
“媽,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去後山抓蛇?”林子蘭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平淡,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