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做什麼怕人家聽見什麼,還是說,你打算做點什麼?”紀明珠抱著頭恨了她一眼。
“你管我。”
看著她抱著衣服,紀明珠環顧了一圈周圍,只好黏著她後面,小聲嘟囔:“我今晚怎麼辦,你給我開個房。”
窮光蛋裴允樂當即拒絕並發出抗議:“下這麼大雨你要折磨死我?你在這裡睡一晚得了,睡我的房間。”
“哇塞,你折磨人家還差不多吧,我再不進去誰知道你們到哪一步了?真是沒眼看。”紀明珠撇嘴,“另外,誰要跟你睡一張床啊,你那睡姿真是人神共憤。”
“誰要跟你睡一張床啊,你睡我的床。”
紀明珠嘗出點別的意味出來,“什麼意思,你要跟陳青棠睡一張床啊!不是——”她彎起指節敲了敲牆壁,“你們這兒的隔音好不好,我怕聽到什麼別的。”
“你神經吧,我剛才只是換衣服。”裴允樂冷得又抖了一下,“小別勝新婚你懂不懂,我今天不爬上人家床,哪天還能爬上去,跟你這個單身狗真是沒話說,你抱著雞毛去訴苦得了。”
“切。”
“你別跟了行不行,我要進去換衣服了,等會被陳青棠看見了我怎麼說啊。”裴允樂推開把手,把紀明珠堵在外面。
“那我怎麼辦,我沒衣服換。”
“你要麼去祈求人家給你件衣服穿,要麼就這麼光著吧,反正我又不跟你睡一床,完全看不見。我的房間在那,你自己去吧。”
紀明珠恨得牙癢癢,看見裴允樂幸災樂禍的臉更是握緊了拳頭。但想著今天的事有一半是她的原因,她又忍了,她閉上眼吐了一口氣,氣沖沖地去了裴允樂的臥室裡。
陳青棠的睡衣有一股不馥郁的皂角香,只是棉質布料都會容易皺,裴允樂扯了兩下還是覺得沒什麼用。
陳青棠已經整理好了床褥,在黑暗裡睜著眼,外面的雨聲淅淅瀝瀝是很好的白噪音。
忽地床上爬上來什麼東西,陳青棠嚇得跳下床,又被人攬住腰間拉了回去。
耳邊是熱氣氤氳,她聽見裴允樂的笑,“姐姐系我呀。”
見旁邊人沒動靜,裴允樂戳了戳她,“哇,你是不是被我嚇著了?”
陳青棠抱起旁邊的枕頭往裴允樂懷裡一塞,上了床自顧自翻身睡下。
裴允樂捏著有些粗糙的枕頭,“你還在生氣啊,你生的是哪一個氣,是氣我不回來,還是氣我嚇你?”
裴允樂伸出手想把人掰過來,陳青棠不肯,扯過被子蓋過頭,一個在裡一個在外,薄被形成了一個隔絕圈。
看著那一團,裴允樂也鑽進被子裡,沿著陳青棠的方向爬過去,直到觸碰到對方的臉。
“看來是兩個都氣咯?”裴允樂雙手雙腳都抱住陳青棠,不讓她翻過身去。
陳青棠掀開被子露出頭,把懷裡的人給壓下去,自己又變成在被外的那個。
裴允樂也沒急著要探出頭,她聽到陳青棠的胸膛裡傳出的心跳聲,大概猜了一下自己離心尖區多近,往上一爬,直接把頭埋在陳青棠的頸窩處,那兒滲出溫潤,她就直接這麼靠著。
感覺陳青棠還想動,她松開點力道,“我還冷著呢,你忍心把一個病號丟在一旁嗎,這兒又沒電熱毯熱水袋,我的暖寶寶只有你了,你說是不是,陳寶寶?”
此話一出,裴允樂感到懷裡人的掙紮逐漸不那麼激烈,直至緩慢停下。
裴允樂心安理得地繼續窩在陳青棠身上。
“我媽崴了腳一直不見好,所以確實說不了一個具體回來的時間,至於那天喝醉——”裴允樂一下子蹭起來,“你好奇的話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要問紀明珠。”
“而且,為什麼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你怎麼一點都不信我呢。”
裴允越激動,身上倒是完全不冷了,還有點熱。
身後的壓緊的被子,身前還有一個動來動去的人,陳青棠只覺得自己氣都喘不過來,她想把人推開,但裴允樂非不讓她如願。
“我冷。”
說完,陳青棠又不動了。
陳青棠上手擰了一把裴允樂的腰間,卻被那人反擰了回來,力道淺淡,反而是她不自覺地彎了腰想去蹭那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