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的報仇還是很有條理的, 大部分地方也沒什麼問題, 丹鳳的出現只改變了一件事,梅爾塞苔絲在參加過兩人的婚禮之後,看基督山伯爵的眼神多了些求而不得的傷痛感。
婚姻是神聖的, 於是丹鳳就有了名正言順支配伯爵資產的權力, 她經常跟伯爵一起出席各種舞會和沙龍,毫不吝嗇在眾人面前展現彼此的恩愛, 把秀恩愛發揮到極致。
梅爾塞苔絲也算是位貴族夫人,還有一個宛若樣本的貴族少爺兒子, 他們和基督山伯爵出席一個場合的時候很多,很多時候,她的兒子還把基督山伯爵當做榜樣看待, 很希望成為對方的朋友。
懷疑,審視, 她的眼神之中不免帶上這些, 她知道基督山伯爵的真實身份,也就愈發懷疑他的來歷。
而這些眼神之中透『露』出來的東西, 也都讓基督山伯爵對待她的態度更冷一分。
相見不如不見, 有的時候在懷念之中被美化的人,現實中見到, 只會覺得後悔一見。
事情的發展很快進行到了基督山伯爵最重要的復仇,丹鳳以為自己的存在能夠讓梅爾塞苔絲望而生畏,不會來請求基督山伯爵放棄復仇,畢竟她沒有那個權力。
然而, 她忽視了一個女人對於兒子的愛,對方還是來了。
“我以為你應該知道,結果早在若干年前就已經註定,你的請求毫無意義,我不會允許他用自己的生命冒險,如同你祈求的是他的『性』命一樣。”
丹鳳很厭惡這種情況,哪怕很多時候她扮演得都是類似的角『色』,但她認為自己有底線的地方就是她圖錢,不圖人心,然而梅爾塞苔絲,她利用的就是舊情,就是舊日情人無法放下的那顆愛她的心。
這就顯得有些卑鄙了,因為對方愛過你,所以活該被你利用,所以活該為你讓步嗎?
這是哪裡來的瑪麗蘇思想?
“我夫人的話就是我的話,如果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我想我們並沒有足夠的時間聽。”
基督山伯爵『摸』出金『色』懷錶來看了一眼,這無形中的催促讓梅爾塞苔絲愈發臉上掛不住了,連那蒼白的笑容中透出的柔弱都不能動人,還有什麼能夠打動仇人的心。
真可惜,他們本來應該是愛人的。
丹鳳做了吃醋的女主人,趕走了梅爾塞苔絲,看著對方離開,丹鳳轉過臉就衝基督山伯爵表功:“看看我扮演得怎麼樣,一個維護自己權益的夫人,堅決不讓野花纏上伯爵的褲腳。”
“呵呵,我可真為達西先生以後的生活擔憂。”
一夫一妻的神聖婚姻也免不了各種情人的出現,基督山伯爵的話語之中帶著充分的諷刺。
丹鳳反問:“這是作為前夫的忠告?”
伯爵啞然,這個厚臉皮的女人。
兩人又在客廳各行其是了一會兒,就結伴出門了,如今正有一出新的歌劇要上演,講述的就是歌劇魅影那悲情的故事。
是的,歌劇魅影。
克里斯汀和子爵的關係導致魅影最終發怒,而在子爵的貴族權威之下,總有人為了金錢出頭,歌劇院幾乎被拆了個底朝天,藏在其中的魅影還有被綁架的克里斯汀就暴『露』出來。
悲情的歌劇魅影註定了死亡,而克里斯汀,她和子爵的愛情便被襯托得可歌可泣。
如今克里斯汀還在歌劇院當主角,但她的身份已經是那位子爵的情人了,是的,情人,對一個平民女子來說,這般結果已經是一步登天,不會去再奢望夫人的地位,想當然,那是必然要有一個身份地位與之相匹配的階層才能肖想的。
這一段故事的出名引動得不少大作家充當起了劇作人,不過幾天時間,就有了相應的歌劇新鮮出爐。
連那個差點兒被強拆乾淨的歌劇院也在保留各種機關的基礎上重建完成,準備湊一波熱鬧,賺足金錢。
當紅黑二『色』之中,那個假裝划著木船從中而出的披著黑『色』斗篷的面具男出場,臺下發出了陣陣的壓抑的驚呼聲。
“這可真是太誇張了。”
以這個時代來論,這樣的舞臺特效已經很好,但在丹鳳看來,總還是有更多的簡陋不足之處。
或者一開始就不應該把貴族的包廂建在這麼高的地方,從高處往下看,各種佈局漏洞,實在是如同衣裙上的孔洞,太顯眼了。
“你不害怕嗎?”基督山伯爵輕聲問。
因為聲效而營造出來的恐怖氣氛,還有那個更透著一層恐懼的面具,再有佈置得宛若地獄紅河一樣的舞臺,三者結合在一起,這本應該是極為恐怖的,但聽得身邊兒人如此口吻,基督山伯爵反而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不鎮定了。
剛看到的時候,他也不免為之提起了心,哪裡想到還能聽到那樣的風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