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胎泉並不是發源於某山某川, 而是來自地下, 這種猜測讓其怨氣根本有所依據，不過最開始卻不是因為那些死於落胎泉之下的嬰兒, 而是因為… …子母河。
“奇了, 怎麼會是這樣？”
丹鳳有些意外, 子母河… …落胎泉能夠使人落胎便是因為水中的怨氣纏綿, 如同以陰傷陽，但這種陰竟是因為子母河而來, 也是奇怪了。
子母河能否讓人生女, 本質上，女屬陰, 應該也是陰『性』的, 怎麼還會分出一些來形成落胎泉麼？
不過, 落胎泉屬陰是可以明證的，否則也不會被深井貯藏, 而會暴『露』在陽光之下才是，周圍的那些陣法除保護之外就是加重其自身的陰『性』。
之前如意真仙每次只舍一碗水也不能說是他小氣，而是舍多了就不是去胎氣，而是要人命了。
“那子母河又是怎樣形成的呢？”
琢磨著這個問題, 丹鳳再次變裝去取水，在西梁女國，化為女兒身就是最好的偽裝，反而是如意真仙的男子身份，走到哪裡都是如同黑夜之陽, 顯眼至極。
河邊兒很多女子也在，還有撐船行在其中的，一些女子也會在這裡洗衣服，看到丹鳳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瓶子取水，還有人多看了幾眼她的那個瓶子，玉質寶瓶，光下好像會發光一樣。
“你那是什麼瓶子，在哪裡買的？”
有個女人忍不住問。
她的手上還拽著一件正在漂洗的衣服，正在丹鳳的下游，仰頭望過來的樣子有幾分純真。
“我也覺得很好看，就買了。”
丹鳳沒有說假話騙人，卻也有理由規避不太想回答的問題，那女人沒有多問，倒是丹鳳，說完這一句之後忽然問，“這子母河也不知道在這裡流淌多久了，神奇瑰麗。”
陽光灑在河面上，似乎灑下一層淡金，卻也是淺層的，底層還是如同黑『色』的深沉，就讓那光浮於表面，像是一場虛假的美夢。
“肯定很久了，這可是娘娘的淚，庇護我們至今。”
那女人笑著說。
“娘娘？”從古至今，被稱為“娘娘”的只有那麼一位，丹鳳若有所思。
是了，所有的聖人之中，也唯有這一位是女『性』，所以，西梁女國還跟女媧娘娘有關係了？
後代，還是… …
“是啊，都是因為娘娘憐惜我等，才有了今日繁榮。”女人信誓旦旦，對此深信不疑的樣子。
“娘娘仁慈。”
作為一個人族，丹鳳也只有這一句話，是必然要尊敬的，哪怕她無法理解封神榜的種種，人間王朝的顛覆，於天上人來說，也不過是一場賭注的由頭。
且，這個由頭還是從娘娘那裡開啟的，當然，娘娘不能說是有錯，被凡人侮辱，大約就像是被螞蟻咬了一樣，不把螞蟻摁死不痛快，但螞蟻又是凡間大王，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排出妖精顛倒朝綱。
藉此由頭來個封神榜讓天帝掌權，似乎也是順勢而為。
從這個角度上，娘娘十分正確。
但，從個人情感上來講，丹鳳總覺得為了這一場改朝換代死掉的那些忠臣良將十分可惜，哪怕他們後來都能入封神榜，直接成為最低成本的神仙，也不能讓丹鳳覺得多有暢快。
再有截教的覆滅，也讓丹鳳多有感觸。
哪怕有黎山老母那樣的截教幸村者給了丹鳳不好的印象，甚至有些忌憚，但截教的存在，那個“擷取一線生機”還是很符合丹鳳心理所期的。
再有長耳定光仙那樣的截教弟子，丹鳳對截教的感覺十分複雜。
“自然，我女國中人多為道教信徒。”
女人還在津津樂道。
“道教信徒？”丹鳳先是詫異，又有點兒恍然，怪不得如意真仙能夠在這裡落足，還能夠接掌落胎泉水的生意沒有被女國的官方力量驅逐，實際上，就是因為他同樣道教的身份吧？
等等，這樣算來，牛魔王豈不是也是道教的？
這年代的信仰可不是那麼自由，一家之中一個人的信仰幾乎可以看作是全家的，如意真仙這個牛魔王的兄弟，也能夠代表牛魔王一家了。
然後，紅孩兒被觀音收走了，甭管什麼童子，這不就是從道入佛？
如果天庭和西方教合作，似乎也沒必要非要削弱道教力量，還是說天庭已經對道教的力量不滿，變相想要削弱其力量？
這樣的猜測好恐怖，上頭這些大佬們的勾心鬥角，原諒她一個小小路人滿臉茫然。
不想再想，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在飛流直下，丹鳳很快想到唐僧一行人來到這裡之後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