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許多年後, 當普度慈航顯化出如來法相, 妄圖以佛祖自居的時候, 笑容甜美的女子於夜『色』中緩步走來, 她無視了劍拔弩張的廝殺氣氛,忽略了那些狼狽不堪的人,目光之中只看著那如佛陀一樣的魔,還是老和尚的皮相,似乎一樣的慈悲。
“喂, 你還記得我嗎?”
她如風中的飄萍, 輕盈走來, 腳步每一步都未曾落到實處, 似御風而行, 卻又不要風的速度,緩緩而來, 似乎要把自己的每一分美都顯『露』完全,讓所有的人都有足夠的時間用目光去讚美。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深夜無明, 天空之上連星月也熹微, 無法照亮地面, 但她的出現, 就像是自帶了一盞燈,照亮她的美, 連帶著照亮了這一片空間,那光明不盛,與那法相金光相比猶如螢火, 但螢火之美,又非法相能比。
“阿彌陀佛。”
那魔的神『色』沒有變化,他連側目都不曾,眼神平靜無波,似乎所見皆是虛妄,但他的小指還是微微顫了一下,似乎想起了某些事,神經正在緊張起來。
“許多年不見,你可還好?”
丹鳳話語輕輕,停留在百步外的位置,聲音傳遞過去卻半點兒不曾失真,恍若就在耳邊輕問。
風聲都為此停歇,不遠處那幾人的狼狽喘息都已經遠了。
那魔目光平視,並不曾做出任何的回答,此刻他的心境,似乎已經與法相齊平。
“總是相識一場,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一把。”說話間,丹鳳又上前幾步,她穿著一件最飄逸的衣裳,長長的裙襬隨風揚起的時候愈發如夢似幻。
寬袖也能隨風揚,她在接近,魔在皺眉,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當年的暗算手段,難道還能重來一次嗎?
“施主,你也要與我為敵?”魔終於開口,問題很實在。
“不,我從來不想與你為敵,你是知道的。”丹鳳說著還在靠近,她的手交握在身前,十指纖纖,並不為長袖所擋,能夠看出她的手上並沒有藏著暗器之類的東西。
臉上的笑容好像久別相逢的親切,似乎是要開始聊天敘舊,又或者是有所求懇,帶著些不能讓人拒絕的懇切。
魔並沒有後退,他站在那裡,在他上方的法相則是如來端坐,宏達堂皇的氣息顯示出無盡的威壓,震懾著周邊。
“那你此來是為了?”
魔問。
“我想請你幫我一把啊,只有你能幫我了,在這個世界,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幫我。”
目光盈盈,似乎含著一汪秋水,看得人心都軟了。
丹鳳已經近在咫尺,她唇角的笑容是那樣柔軟,就像是情人即將開始的親密愛語,格外醉人。
魔皺著眉頭,不太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看這正打著吶嗎?怎麼… …
“姑娘,小心,那是妖怪!”
有人在丹鳳身後發出高呼,提醒她多加註意。
丹鳳置之不理,她的笑容更加明媚了一些,眼神都像是在勾人,下一刻,一道雷劈了下來,毫無徵兆,劈得魔都愣了一下,怎麼回事兒?哪裡來的雷?
被雷劈的丹鳳忍著那種過電一樣的疼痛,衝著魔伸出手去,哀聲道:“大師,救我。”
魔愣怔的剎那,就這麼被她近了身,雙手交握,下一刻,沒什麼下一刻了,不知道何時在手心的荷包已經開啟,魔瞬間被吸納如荷包之中,眨眼間就不見了。
黑壓壓的天空上,金光璀璨的法相化身卻還在,卻也正在逐漸消失,法相乃是老和尚的佛氣和功德所化,嚴格來說並非魔的自產,他能夠在接受老和尚遺產之後加以修煉控制,但不夠靈動,始終是法相的致命傷,對付一般人就罷了,對付丹鳳,簡直是… …
“還要多謝你把佛氣和功德都匯聚成法相,否則,我還真是拿你沒什麼辦法。”
再次偷襲暗算是不能了,若要正面對敵,丹鳳尚且欠那麼一點兒膽量,她又不是沒有辦法取勝,何必非要就近拼殺,失了優勢。
轉眼間,魔就成了功德,成了積分。
看著螢幕之上瞬間充盈起來的功德值,丹鳳安心了不少,這才是一大筆財富了,若是放棄了,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