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字跡宛然,好像還能看到那人練字時候有幾分不耐卻又硬生生耐下『性』子的樣子,她想要跟自己好的,他看得出來,也看得出,她眉宇之間隱藏的都是風的隨意,輕易不會為人多加停留。
是否能夠慶幸,茫茫人世,有幸相逢,又能相伴些許時日?
“公子,我們就這麼走了嗎?”桃枝有幸跟歐陽明日坐在一輛車中,掀開車簾看著漸漸遠了的別院,放下簾子回頭,聲音中還有些不捨。
在一個地方住得久了,總是不願意動的,何況要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的膽子越來越小了,也就越來越不願遠行了。
“我準備到處看一看,以後,可能還會回來吧。”
歐陽明日說得猶豫不決,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歐陽飛鷹再次找上門來,他是幫還是不幫,幫了他違背了心中道義,不幫他,父子之名,血脈至親,到底是無法割捨的。
他可以無情,他不能無義。
也許,不見才是最好的吧。
馬車漸行漸遠,很快就離開了四方城的範圍,往遠方而去了。
若干日後,再度找上門的女神龍面對守門的下人,一臉的懵,“怎麼,賽華佗不在?”
她不願意相信,莫不是還不肯見她?
想到上次的事情,心中些微的愧疚因這不肯見的怒意而消磨,用劍鞘格擋開下人的阻攔,長驅直入,直接往書房而去。
她還記得這裡的路。
“唉,你這人怎麼回事兒,說了不在就是不在,你『亂』闖什麼?”這別院的下人算是隸屬於四方城城主的,面對一般的江湖人,還有幾分底氣。
跟在後面嚷嚷著,卻跟不上前頭的那道身影,也是來了氣,聲音更高了幾分。
書房門窗緊閉,門上還上了鎖,一看就是沒人的樣子,而後面的院子,上官燕加快了速度,晃了一圈兒,果然是沒人。
不等跟那下人打一個照面兒,上官飛燕就直接飛走了。
“真是沒點兒規矩。”
下人抱怨著,無奈追不上那人,只能氣喘吁吁地回頭繼續看門。
這件事報到城主那裡,只換得他一個微微蹙眉,對上官燕,他從來不覺得算是什麼威脅。
龍魂刀,鳳血劍,好大的名氣,然而,不過是刀劍而已,還要看會被什麼人使用。
轉頭,臉上帶著無奈的笑,自語道:“明日這孩子,還記恨我吶,不過,也好,遠了這些也好。”
他是事後才知道歐陽明日救治鬼見愁的事情的,也是事後才知道鬼見愁就是當年司馬家的兒子司馬長風,他這一代的恩恩怨怨,都是他的事情,再牽扯上明日,難得有些慈父之心的歐陽飛鷹想到現在身體康健的兒子,輕輕說:“遠了也好。”
等到哪日安定下來,回來就是了,至於其他,他這個當父親的自然會為他掃清前路。
江湖上賽華佗自此行蹤不明,不死不救賽華佗的名號還在傳著,然而已經很少有人能找到那個眉心一點硃砂的貴公子,離開了輪椅之後,四肢康健的賽華佗就好像是翱翔的飛鷹,已經不再被大地所束縛,更廣闊的天空呈現在他的面前。
龍魂刀和鳳血劍的故事還在繼續,女神龍上官燕是怎麼跟鬼見愁司馬長風成為一對兒,也是“刀劍有情”的另一個佐證,讓刀劍之名愈發煊赫。
“還真是有情刀劍啊!”站在山頂上俯視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海,歐陽明日聽著高易山傳來的訊息,只感慨了一句便作罷,他沒覺得自己跟上官燕的關係好到什麼地步,需要在這麼遠的地方還擔心她。
倒是桃枝,“她過得可還好?”
“好。”高易山回答著,有些落寞,桃枝嫁人了,是某個大戶人家被分出來的庶子,沒什麼大的能耐,卻有兩間鋪子幾畝田地,也是個富貴生活了。
離開那日,桃枝曾這般說:“我只羨慕姑娘,卻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姑娘那般好運,公子看不見我,我也不想如別院中的枯荷一樣等到花落葉黃,公子慈悲,容我自去,桃枝謝過。”
那個姑娘,柔順如路邊小花的姑娘,在那個時候有了荷塘蓮花之美,高易山也是那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是有些失落的。
有些情,從來不是能夠善始善終。
作者有話要說: 心理陰暗地想,就讓賽華佗隱居去吧,讓這些人都找不到,只看上官燕跟鬼見愁有幾條命。
若是丹鳳知道這個世界主角是這樣一個女人,大約會說“果然叫燕的,都不是什麼好鳥”。
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知道有沒有人統計過,所有武俠,到底有多少類似名,如,上官飛燕,上官燕,大家對上官和燕到底有什麼偏好?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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