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氣都好像凝固住了,沈巍對上那雙無波無瀾的眼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你能別這樣看我嗎?我也是實話實說。”沈巍舉著自己的手指,“這上面都是針孔,如果是陷阱的話,應該會要了我一隻手臂,不會只是一隻手指。而且你看看這傷口細密,分別就是有其他作用的。除了放血,我想不到別的。”
“關鍵在於,放誰的血?”
亞玄的嘴巴從來沒有這樣令人討厭過。
易珩斜著眼角朝他瞪了過去,“要不你去試試?”
“行啊。不過我身體要是缺少了血,你可不會好過。”
易珩真想一口咬死他,他身上的血也是從他身體裡流出去的。
沈巍目光疑惑的在他們兩人之間流轉,我覺得這兩個人之間好像有什麼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我來試試。”
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易珩即便是不回頭,也知道是誰在說話。
亞玄轉頭看了一眼,手指輕輕的摸索著自己的下額,那雙流光的銀色眼瞳中倒影著越澤那冷漠的臉龐。
“沒看出來呀,你倒是越來越有眼力見了。這裡可是你們家的祖地,除了你的血,我實在也想不到更合適的。原本想著你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就親自動手把你踹進去。現在看來,倒是省了這一步。”
越韜上前一步,擋在越澤的面前,瞪著亞玄,那種敵意和厭惡擋都擋不住。
“我們是來幫忙的,不是要讓你呼來喝去的。你要是搞不清這個狀況,我們憑什麼要幫你?”
亞玄輕哼了一聲,“難道你們是在幫我嗎?我以為你們是在幫她。”
“所以你覺得這件事跟你無關?”易珩轉身抬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當她的身影出現在那雙銀色眼瞳中的時候,惡狠狠的表情就像一個小潑婦,“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你死我活的結局,不過也是時間而已。所以別挑戰我的耐性,大不了,我跟你一起下地獄。”
用力的將人甩出去,易珩的腳下踉蹌的晃了一下。
越澤下意識的拉住她的手臂,卻也被她無情的甩開。
“我不需要人扶。”
既然註定我們不會有結局,那還是越少又交集越好。
沈巍握住她的手腕,卻感覺到她的心跳很慢,而且她的身體狀況很差,甚至還有些發燒的跡象?
“你到底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的?你的身體氣血兩虧,你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易珩也將他的手甩開,找了一個地方安靜的靠在那裡。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很糟糕,腦袋發熱看人都是有些眼花,可身體即便是穿了很厚的衣服,可依舊抵擋不了那股由內向外的寒冷。她的腳下虛浮,如果再不找一個地方靠著,也許她下一刻就會暈倒。
終於可以舒服的休息一下,易珩眼皮都不願意睜開。
“你眼睛瞎嗎?沒看見我全身上下流了多少血,你覺得我能不虧嗎?”
沈巍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瓷瓶,整個臉沉的可以滴水。
“別把我當成大傻子,你這種血虧是長時間造成的。”
接過沈巍遞過來的瓷瓶,易珩連問都不問,直接倒出一粒藥就塞進了嘴裡。
沈巍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三粒。”
易珩也不吱聲,又往手裡倒了兩粒,直接扔進了嘴裡。
“你都不怕他毒死你?”
易珩懶得回答他那張賤嘴。
“要水嗎?”
越澤將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易珩看了一眼,默默的接了過去,擰開蓋子就灌了一口。
那種被冰鎮過的涼意,喝進口中,直接來了個透心涼。
易珩的牙齒咬緊,這種酸爽的感覺,頓時有種雪上加霜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