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周圍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你望望我,我瞧瞧你。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他的骨氣向來硬氣,曾有人舉槍頂到他的腦袋,他也不曾說過一個‘不’字。
讓傲骨沖天的景家二少爺跪下,這不是快玩笑嘛!
景天顰眉怒意直升,眼底的寒意和戾氣顯而易見,咬牙切齒地凝視著這個狂傲的瘋女人,“你這分明……欺人太甚!你別太過分。”
白嫩如蔥段的纖纖玉指敲打著木柄,另一隻手扶著額頭,她的狹長的鳳眸滿是凌冽和嘲諷,嘴角勾起嬌媚動人的甜笑,語氣從容淡定,“我怎麼會是過分呢?只不過提一個小小的要求而已。我的本性就是一個商人,你讓我滿意,我才能給你想要的。”
他俊朗的五官滿是陰霾,但眼眸的背後還有深不見底的對雪子的擔憂,拳頭被攥得顫抖。
安銀綺瞧見他站著不動,於是打趣道:“我現在都能聯想到雪子妹妹的身在危險之中的場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對面很有可能是一幫粗壯大漢。如果凶神惡煞,可能會對雪子妹妹撕票。還有啊,他們很有可能對她行不軌之事,比如解開她衣衫的紐扣,一步一步的深入……”
她一邊頭頭是道地分析道,一邊興奮地比劃構造危險的場景。
一句句雲淡風輕的話宛如刺針,根根紮在景天的心臟,針眼刺破心臟而緩緩流出溫暖的鮮血,麻木又疼痛……
“夠了!”緊攥的拳頭還是鬆開,無力地耷拉至腿側,“好,我……跪。”
景天先是半跪,後全部跪下,“這樣可以了嗎?”他的傲骨在這一瞬間被擊垮!
唐守一頗有意外地注視著景二少爺,雖然先前看他不爽,但此刻卻是對他由衷的敬佩。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景家的人望見自己少爺跪服在卓卓逼人的腳下,於心不忍地將頭撇向一邊,內心一陣感慨。
紀峰站在一旁,皺眉凝視著景天,想制止他的舉動卻難以言口,猶猶豫豫不語。
安銀綺眼眸盡是笑意,一顰一笑皆是風情,飽滿性感的紅唇極具誘惑力地開口,“就只有動作標準了,繼續說啊。”
“我……求你,放我進去找人。”
“大點聲!我、聽、不、見。”安銀綺的眼角微紅,眼底是他人窺視不到的瘋狂,提高音量提醒道。
“我,景天,求安銀綺你,放我們進去搜人。”他摒棄自己的尊嚴,大聲衝安銀綺吼道,內心的擔憂已經將他的身心折磨到極限,再有一點擠壓便會崩壞。
“哈哈,哈哈哈。”安銀綺站起來大笑,往旁邊退了幾步,眼眸滿是止不住地瘋狂的病態,“太好笑了,真是太好笑了。來,讓我們的人給景二少爺讓個路,好讓咱們不可一世的景二少爺去搜尋他的摯愛,哈哈。”
安銀綺邊大笑嘲諷,邊為景天的舉動瘋狂鼓掌。
唐守一聽到她的命令,向後面的人揮動摺扇來表示‘都退下’。
後面的人瞧見動作,立刻將擺在正中間的木椅搬開,然後都站向左右兩側為景家和紀家的人讓出一條過道。
“我們走。”景天站起來,冷眼瞟了安銀綺一眼,隨即帶人進入北街內部來展開搜查。
她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眉眼間都是對景家的不屑,睥睨地目送著景家和紀家的人進入北街。
唐守一走到她的傍邊,恭敬詢問道:“安二當家,就這樣放任他們進去,會不會在北街搞出些許事端?”
“我就不信他們還能玩出花來。”說罷,她擺了擺手勢,優雅轉身,高傲地踩著高跟鞋邁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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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然內心隱隱不安,甚至是可以用慌亂來表達。
她踱步來到葉裴清的床前,輕輕坐在傍邊的小椅,觀望著藥瓶裡面的藥水,一滴一滴順著針眼並透過她的靜脈流入她的身體。
葉裴清的家屬還沒有通知。她的父母如果得知此事一定會很慌亂,但自己實在不敢去私自通知。葉同學的脾氣有多倔,自己還是知曉的。
於江建知道自己的女兒又逃掉宴會後,心中的怒火就沒停過。這次宴會舉辦隆重,這不單單只是於氏集團的宴會。
它的作用在於宣佈於家與景家的聯姻。
於家大小姐不參加宴會,於家的新繼子也被於家小姐帶偏不重視家族的排面和禮節。
於江建簡直是要氣瘋了!
宴會上,景家的老爺子也是一臉不爽。明明兩家說好要在此時宣佈,未來親家的做法是真絕,女兒不出現,連宣佈結果都沒跟自己商量而事先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