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高跟鞋觸碰著冰冷而又堅硬的大理石地板,整個大廳都回蕩著“踏嗒~踏嗒”的沉重而又刺耳的聲音。
安銀綺穿著一字肩黑紗短裙,手中拿著挎包,烈焰紅唇,眼中滿是不屑,她高傲地邁著雙腿。
老管家聽到大廳的動靜,連忙走出,一看竟是大小姐!
“大小姐,您怎麼來了?”,老管家彎腰恭謹地說道。
“老爺子呢?”安銀綺聲音微冷,帶著不可違抗的語氣,邊說著便準備上樓去找老爺子。
“您……您不能上去?”老管家一瞧大小姐要上樓,慌忙伸手攔著。
安銀綺停下來,回頭,冷眼俯視著老管家。
老管家被她盯得心裡打怵,低下頭,恭謹地說道,“老爺說,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可擅自見他,就……就連大少爺也是如此。您……您也不例外……”他越說,心裡就越沒底氣,聲音也越來越小。
老爺確實有這樣的命令,可……可大小姐太跋扈了。每次,面對大小姐,他都要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止是他,所有的傭人皆是如此。
階梯上面的碩大的吊燈發出暖光,灑在冰冷的地面上,可是燈光再暖,也暖不了人心。安銀綺看著自己前方的全家福照片,心中撩起一絲波瀾,冷笑一聲。
“呵,老爺子的話,算個屁啊。”
安銀綺說罷,便邁步走階梯。
老管家立刻先一步,擋在大小姐前面,“大小姐,現在、現在不太方便,沒有……老爺的命令,您、您真不能上去。”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乞求,祖宗啊,別上去啊。
“你再敢攔,你現在就給我滾蛋。”她漠然看著老管家,聲音帶著幾絲威嚴。
老管家立刻低頭閃到一邊,為大小姐讓路。因為,她一向言出必行,不容抗拒!
看著大小姐的遠去,他只覺得心慌。
多少年了,她已經離家多少年了,她竟不記得了。這是她長大的地方,卻也是,傷她最深的地方。
陌生又熟悉,荒唐又可笑。
宅子的牆面依舊是嶄新的白,也不知粉刷了多少遍,可是染料再白也遮不住這背後的頹廢和墮落……
她一步一步,身後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遠去。突然,回憶起小時候,自己喜歡一蹦一蹦地跳下臺階,母親在後面伸手護著自己的安全。
那時候,只要自己回頭,她永遠都在……
現在,物是人非。
安銀綺回了回神,走上三樓,三樓的走廊很長,走廊的盡頭便是安老爺子的房間。牆壁上掛滿了家人的相框,看著溫馨的一家人,旁人可能以為這一家人幸福美滿,可是,事與願違。
安銀綺站在門前,這扇門的右邊的牆壁上掛著母親普晚清的畫像。她打量著母親的畫像,她是一位溫婉,清秀的女人,普家的長女。
這又算什麼?自己母親的畫像擺在這裡,而,他卻是在……真是諷刺!
她一腳踢開門,嚇得裡面的人一哆嗦。
她將全數盡收眼底,不急不慢地走進房內。
兩人慌忙地蓋上被子,遮擋身上的旖旎。
小情人許亦晌生氣地喊道:“你誰……誰啊,還不快出去。”
安銀綺譏笑著,將手提包‘啪’往桌上一扔,坐在沙發上,靠在沙發背上,鎮定自若地看著兩人,“老爺子您真是寶刀未老,也不怕晃著腰啊。”她戲虐道。
“……”安老爺子,安瑞黑著臉,看著她,隱隱動怒。
“喲,這是您哪個小情人?”她衝許亦晌的瞟了一眼,繼續戲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