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結束,人潮褪去……
於然雙眸蘊含著低沉與失落,胸前的白花的花瓣隨步伐一飄一落沾染著憂傷,柔軟的髮絲隨冷風舞動迷亂了雙眼。
顧東川一步一步地跟在她的身後,想說的話欲言又止。
於然慢慢回神,瞥見黑色林肯車前恭敬站立的李秘書,原本平穩的的步伐越發緩慢,皺眉不悅地望向那輛車的後座玻璃。
“呵,都找到這裡來了嗎?”
她喃喃自語,清冷的臉龐愈發冷漠,回首凝視著顧東川,“看來,有人要來接我們了。”說罷,光明正大牽起顧東川溫暖的手,淺淺一笑,“走吧,哥哥。”
不得不說,於然真是很會變臉!明明想擺脫的本質卻越發貼合……
坐在車中暗中觀察的於江建見此一幕,瞬間黑臉,“……”
顧東川望著緊抓住自己手心的纖纖玉手,內心著實複雜,另一隻手不由自主抓住自己冰冷的黑色衣衫,她的手指跟它一樣寒冷至極。
可能是處於一種逆反心理,理智與感性共同沉淪於天光,攜手於埋沒在世人的偏見之下……
於然與顧東川一併向前。李秘書瞄見兩人的身影,立刻轉身將車門開啟,恭請兩人上車。
顧東川認真喊道,“父親。”
於江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仁慈寒暄道:“小川,好久不見啊。”說罷,又瞥向自己的親生女兒。她卻避過對方的視線,雙腿交疊,視線落在窗外的景象。
於江建清了清嗓子,壓著心中的怒火,和顏悅色地對顧東川說道:“小川啊,你母親也好久未見你,對你十分想念。所以,我準備帶你和然然一起去吃個飯,好好聊聊。”
“還有別人嗎?”
她輕輕託著腮,淡淡地開口,眼眸的焦點依舊落於窗外。停止在周圍的豪車,一輛接一輛地有序離場,宛如前一秒的一切不曾發生一般。
於江建顰眉注視著於然的側臉,飽經滄桑的雙眸卻因時光不衰而強勁有力,聲音越發威嚴,“你這是在跟誰說話,怎麼變得越發沒有禮貌!”
“誰跟我搭話,我問誰?”她微微側頭瞥向自己的父親,語氣越發孩子氣,眼眸深處不斷上湧冷漠和疏離,語氣淺淺的。
不過,她接下來的一句話有些令於江建惱怒,“怎麼?難道我是在問我親愛的哥哥嗎?或者應該用些省略的稱謂,”視線與顧東川相碰,勾起唇角淺笑,眼神帶著一絲熱烈,“親、愛、的。”
這三個字令於江建直接咬牙切齒。
她這是在做什麼?是在跟我下馬威嗎?!!!
他果斷開口,“當然,還有別人,你景伯父和景戰。”他要斷了自己女兒這種不恥的貪念,這種行為是在過於混賬!
聽見此話,於然瞬間明瞭,原來是一場鴻門宴。她不怒反喜,輕笑打趣道:“父親,我喜歡的就在眼前,您卻讓我嫁一不愛的人,您未免太專制了。”
顧東川乖巧地垂下頭顱,靜靜聽著兩父女之間的對話,手心卻頻繁出汗,連同枯萎的心臟都愈發燥熱和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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