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江建的葬禮潦草收場,於然還沒有從父親的離世中得到清醒,便又被拉入另一個噩夢。
於然茫然地坐於整個會議室的中心位置,在場的每一個都想將她生吞活剝。眼睛如同長矛一般插在她的四周。
父親的律師宣讀著父親早已安排好的遺囑。
她大腦一片混亂,周圍亂糟糟的,只有她一人身處此方。
只有,最後一句話,她聽得清清楚楚,“……我將本人所有財產和於氏集團的繼承權全部歸於顧東川,禁止於然參與於氏集團的所有政務。”
“我不同意!”
她穿著黑色紗裙,胸前戴著一朵白色的葬花,低馬尾落於後背,大聲反駁。
律師不屑地挑了挑眉,“抱歉,於小姐,董事長的遺囑即刻生效。”
“我父親怎麼可能會把公司政權交於一個旁人,還是一個外人手中,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手中,這實在是荒謬!”
她不相信,父親會做出如此的事情。
自己可是他的親生女兒,親生……
於然憤怒的反駁,“可是,他並沒有親生的孩子。”
一聲女聲,會議室門口的人群離開散開,畢恭畢敬為其讓路,她的身後跟著一臉漠然的顧東川。
於然有些懵,“你這話什麼意思?”
顧影將一份檔案袋摔在會議室的桌面,以絕對高傲的姿態坐于于然的對面,跟她對峙,“瞧瞧吧,小然。”
抬眸,原本溫情的人正在冷漠地盯著自己,“哥哥……”她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顧東川卻無半點回應,身板挺直,孤傲地站立於顧影的身後,眼底的寒冰似能把人冰封。
她注意到袋子,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關於你的身世。”
於然攥緊拳頭,隨即開啟檔案袋,白紙黑字地寫著收養兩字。
收養人:於江建。
“這……這,怎麼可能?”我不是親生的?
顧影滿臉鬥志昂揚,一點不見喪夫傷感,“小然,你是被收養的,不是我先生的親生女兒。”
此話一起,原本因顧影到來的鴉雀無聲,空間瞬間躁動起來。
“我說嘛,我怎麼沒聽說過大小姐的母親是誰?”
“就是就是,怪不得現在都二十一歲都不讓她進公司學著處理政事,原來沒想把公司交給她。”
“嗯,董事長私生活向來乾淨,我第一次見大小姐時,她才七歲。憑空出現這麼大個人,竟然是被收養,怪不得。”
低下的流言四起,一句一句朝她湧來。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