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然站在視窗,平靜地望著下面那輛黑色勞斯萊斯駛出醫院的大門。
父親和顧姨因集團事務繁忙而不過多延誤。
顧影開始還母子深情,一口一個小川,集團的電話卻又讓‘小川’拋到腦後。
果然,金錢永遠比親情重要。
誰也沒有顧影會演戲!
她的身後的病床,顧東川安靜地躺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又坐回原位置,淡淡地凝視著對方的昏厥的面孔。
睫毛長而密,慘白色的面容明瞭本身的痛苦,幾絲碎髮擋於他光潔白皙的額頭。
她伸手為他撩開,指腹觸碰到他的眉心,一個淺淺的‘川’字十分明顯於上,輕輕開口,“為什麼睡著也是這般的痛苦?”
隨即,收回手指。
“人都有慾望和貪婪,自私和野心,為什麼你會把安全繩給我……為什麼?”
她溫柔地替他掖好被角,彷彿在詢問他,也好像在自言自語。
人生觀和價值觀是她在這上流的成長中塑成的,人都是自私的,自身利益永遠高過其他利益。
顧東川慢慢地甦醒,卻發現於然在走神,有氣無力地開口,“……阿然”
聽到聲音,於然猛然回神,驚喜道:“你醒了。”於是,迅速起身,“哥,我現在去找醫生。”
顧東川想要拉住她的手,那隻手卻輕而易舉地滑過他的掌心,怎麼也握不住。
醫生們進來又仔細檢查顧東川的身體一邊,交代靜養後離開。
“疼……疼嗎?”
於然凝視著他純潔的眼眸,輕輕地詢問道。
不過,此話一出,她便後悔,怎麼可能不疼?肯定疼!
顧東川溫柔地搖了搖頭,無任何血氣地笑著說,“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