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沒錢也不能瞎說吧,敗壞了別人的名聲,也太缺德了。”
羅宇洋心想,這些傢伙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羅宇洋也不是很能忍的人,便轉身走了回來,又把那隻琺琅彩盤拿在手裡。
攤販老闆:“怎麼著?你是想砸了它?行,牛逼你砸!反正八萬塊聽個響!”
羅宇洋澹澹地解釋了起來。
“你不是不服氣嗎?我來說給你聽。”
“說實話,你這琺琅彩盤整體看著真不錯,色彩鮮豔漂亮,梅花畫得也靚麗,特別底下這落款打的挺好。”
說著,羅宇洋將琺琅彩盤翻過來,上面打著紅字印款:乾隆御製。
羅宇洋說:“打的是乾隆年間制的,乾隆皇帝對琺琅彩非常喜歡,這麼跟各位說,乾隆對琺琅彩的彩料,設計,甚至製作過程,以及每個工匠的畫法,他都要認真過問。”
圍觀的人多少都懂一些瓷器知識,聽羅宇洋這麼說,紛紛點頭。
都覺得這小夥子肚子裡,倒是有幾分料。
劉五卻嗤之以鼻,這種知識很淺顯,隨便在哪都能查到。
只聽羅宇洋又指著琺琅彩盤的底部說:“但你這個物件問題出在哪呢?就是這胎。”
就連劉五一聽,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伸著脖子往那瞧:“胎?”
羅宇洋說:“琺琅彩的胎是在jdz加工,最好的胎才會送到清朝宮廷,由宮廷畫家來創作繪畫,而你這個胎,你好好看看,非常粗糙,而且還有做舊的痕跡。”
就像羅宇洋所說的那樣,彩盤的白底胎確實跟表面上的做工配不上,明顯要低幾個檔次。
周圍的人也是面面相覷,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分辨琺琅彩的真偽。
劉五哪裡肯服氣,嚷嚷說:“你就憑這個認定我這琺琅彩是贗品,恐怕說不過去吧?”
羅宇洋將彩盤翻轉到正面,澹澹地說:“那是其中這一,大家知道琺琅彩的前身是什麼嗎?”
人群中馬上就有人喊:“我知道,是不是景泰藍?”
羅宇洋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景泰藍。”
羅宇洋又說:“真正的清三代琺琅彩,是皇家把玩之物,釉色特殊,表面上的質感獨特,可以說成是寶石感,金屬感,你們再看這件彩盤,有沒有寶石感,金屬感?”
圍觀的人似乎越來越多,說什麼的都有,最前面的看得比較清楚,紛紛搖頭。<engshu.
羅宇洋開始下結論了。
“這件彩盤的釉色,雖然鮮豔,但形式上有點像是粉彩了。”
“所以說,這件所謂琺琅彩盤,一點都不舊,太新了。”
“新”就是在古玩市場形容贗品的說辭。
古玩界講究“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所以話不能說得太露骨,免得雙方都難做。
羅宇洋這的一愣一愣的,根本反駁不了。
圍觀者的漁輪走向也發生了逆轉,看向羅宇洋的眼神也變了,似乎看著一個古玩大咖一樣。
這也難怪,雖然在鬼市,懂古玩的人不少,但真正能說出一番理論的玩家,可真不多見。
羅宇洋也不再理會攤販劉五,估計這傢伙經此一“噴”,這兩天都沒辦法擺攤了。
羅宇洋剛往前走了沒兩步,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羅宇洋回頭一看,是個留著鬍子的男子。
小鬍子男說:“這位小哥,看來是個行家。”
羅宇洋澹澹地問:“怎麼稱呼?”
小鬍子男笑了起來:“小哥就叫我大頭好了,我們這邊有點私貨,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