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守候在放學回家的路口,見陳二寶無比孤獨地走來,她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是潛伏在陳二寶身後悄悄地觀注著他。
陳二寶揹著書包站在路口,眼睛四處張望了一下,接著像小貓一樣鑽進了高粱地裡,然後又找一個地方躲藏起來。
天快黑的時候,從高粱地裡來了一對男女,這對男女不是別人,而是經常出沒高粱地的張大傻和李翠蘭。
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樣,這一次張大傻和李翠蘭並沒有那麼瘋狂,在高粱地裡彼此溫存了好久,值到張大傻把李翠蘭的衣服都脫了下來。
陳二寶認真地觀察著,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們。
“我們想象著這高粱地就是紅地毯,走過紅地毯我們就來到了洞房,緊接著就睡到了自己的婚床上面……”李翠蘭小聲地說著。
“來到婚床之後,我就撲在你的身上,接著做我們一直想做的事情!”張大傻笑了起來,很快就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陳二寶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一雙眼睛既緊張又慌亂,在高粱地裡這麼長時間來,他最感興趣的就是張大傻與李翠蘭!每一次撞見他們,他內心裡就有種特別的滿足和興奮。
高粱地裡,李翠蘭和張大傻的歡愛如魚得水,彼此配和得天衣無縫,陳二寶的目光熾熱如火,巴不得自己化身成張大傻,與李翠蘭在高粱地裡雙宿雙飛。
這一幕多麼刺激,以至於陳二寶藏在草叢裡的身體都在輕輕顫抖。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二姑這個時候也藏在高粱地裡的某個地方,把這一幕全部看在眼裡。
當李翠蘭嘴裡又發出一聲熟悉的尖叫,高粱地終於迴歸了平靜。
陳二寶趴在那裡,猛然間發現,他的褲子突然溼了一大片。
張大傻和李翠蘭離開以後,陳二寶才從高粱地裡爬了出來。拖著沉重的步伐,他慢慢朝著二姑家走去。
往常他回到家裡,總會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然而今天例外,他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自己扔在床上,緊緊閉上了雙眸。
不知道躺了多長時間,突然感覺有人坐在了他的床邊。緊接其後一雙溫柔的手放在陳二寶的臉上,這雙手好舒服,陳二寶不知不覺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就看到二姑坐在他的床邊注視著他。
“二姑,是你嗎?”
“是我,二寶。”二姑小聲說道,那隻手仍然在陳二寶臉上溫柔撫摸著。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為什麼不知道?”陳二寶傻里傻氣問道。
“剛剛才來,沒有多長時間。”二姑看了陳二寶一眼,目光平靜得像水一樣。她仔細打量著陳二寶的臉頰,又在陳二寶腦袋上面摸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知道你最近的問題出在哪了,也明白了你最近學習退步的真正原因了!”
陳二寶腦子還有些迷糊,因此並沒有發覺二姑語氣上的變化,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什麼問題?”
“二寶,每天下午放學你是不是都會去那片高粱地?”二姑柔聲對陳二寶問道。
一聽二姑說到高粱地,陳二寶心裡就打了一個冷戰,他迅速坐起來,一張臉變得無比蒼白,帶著一絲惶恐看著二姑。
見到陳二寶如此害怕,二姑馬上解釋起來:“傻孩子,不要害怕!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再說也和你沒多大關係。”
“你,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陳二寶睜大眼睛看著二姑。
“我,看到了事情的所有經過!我猜想這應該就是你最近一段時間學習成績下降的真正原因。”二姑不停搖頭,之後注視著陳二寶的臉悄悄地嘆了一聲說,“早就應該想到才是,可我為什麼就沒有想到呢?這段時間你一直隱藏在高粱地裡,偷窺高粱地裡的風流,二寶,其實這些事並不稀罕,等到將來長大之後,自然而然就會明白!二姑想要和你說,你絕對不能因為這個而影響學習。”
陳二寶聽著二姑平靜而又無比溫柔的聲音,看著她那張親切的臉,忽然之間覺得一切並不是那麼羞恥,他大可以把二姑當作是自己的親人,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她,或許這樣,他才能獲得某些安慰。
於是陳二寶坐了起來,把腦袋埋在二姑的懷抱裡,對二姑哽咽說道:“二姑,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我,我總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當我走到那片高粱地裡,就沒有辦法壓制住自己的慾望和腳步,總會想到裡面去看看,看完之後,心裡面又會有強烈的恐懼。”
“我知道,我都知道!”二姑不停用手拍打陳二寶的腦袋,聲音一如既往平和溫柔,“二寶,二姑理解你。這正是男孩子發育的黃金時期,對男人和女人的事情產生好奇理所當然也可以被理解。這種現象很正常,沒有什麼丟人的!你大可以不在乎它,更不要因此產生心理負擔。”
“只是我現在對它不瞭解啊。”陳二寶說道。
“你現在年紀還小,不應該瞭解這些。等你年紀大一點,再試著去了解吧……你曾說你想要做婦科醫生,只是現在不好好讀書如何能做婦科醫生呢?”二姑擦去陳二寶眼角的淚水,溫和地對他說。
“我也想讀書,只是我真的很害怕!因為害怕導致我整顆心都沒有辦法放到學習上面,二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陳二寶不停地在二姑的懷裡顫抖著。
“你為什麼要害怕?”二姑看上去也很困惑。
陳二寶看著二姑,話湧到了喉嚨卻又咽了下去,他心裡面在做著激烈的交鋒,陳二寶在遲疑著自己要不要說出那件事的真相?可那是一件說起來多麼丟臉的事啊,他如何能夠說出口?就算說出口又怎樣,二姑是女人顯然不能解決他身體上面的毛病。
可是如果不說出來,問題永遠得不到解決啊。
二姑耐心非常好,她安靜坐在陳二寶的身邊,一句話都沒有說,靜靜地等待著陳二寶想通之後再把所有的問題告訴她。
沉默了一段時間,陳二寶終於下定決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他抬起頭看著二姑,小聲說道:“二姑,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只是你得保證,這事絕不能讓別人知道!”
二姑鄭重點了一下頭,於是陳二寶就說出了她和何玉馨在高粱地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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