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陸宇的腦子有些短路。
蘇沐媱也是和他一模一樣的表情。
陸自在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事，都是平海叔告訴你們的？”
陸宇說道“你還知道平海大師？”
“呵呵。”陸自在感慨一笑“我就是他從小帶大的，他的願望……達成了吧？”
陸宇看到他悲傷的表情，就知道他應該知道平海師父已經去世了。
蘇沐媱默默點了點頭，說道“節哀。”
“是你們殺了他吧……”陸自在的語氣中似乎帶著憤怒，但很快又平息了下去“罷了，這都是他的選擇。”
他的平靜反倒讓陸宇和蘇沐媱覺得氣氛很凝重。
陸自在推著輪椅緩緩駛到窗邊，目光看向遠處說道“你們想聽聽，關於我的預知夢嗎？”
陸宇微微點頭。
陸自在又降輪椅推了回來，目光在陸宇身上沒有移開過“我的曾祖父一直夾在章家與陸家的恩怨之間……說到底還是起源於他，如果沒有他，神族不會那麼快攻破人類的防線。但是最終，也是他帶領章家剿滅了陸家，也用自己讓神族的計劃破產……他到底是個罪人還是英雄呢？”
“你又是怎麼了解這些事的？”蘇沐媱好奇地問道。
陸自在作了一個阻止她打斷自己的手勢，說道“後來，我的父親在逃難期間，一直是平海叔跟著他。可惜我的父親沒有像曾祖父那樣的仙術，這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太難了……當然這只是我們的家族歷史，不過既然你也是家族的人，簡單的和你說一下還是必要的……到了我這代，也是一樣沒有異能。可是到了我現在這個年紀，卻突然出現了預知夢。”
陸自在指了指自己恐怖的右臉，說道“這就是代價……隨著夢中重演著當初的一切，我逐漸知道了曾祖父和父親的事。這個夢的進度很快，它超越了過去，現在，一直到未來……”
“怎麼可能呢？”蘇沐媱忍不住又問道“這只是夢而已，怎麼可能會把你的臉……？”
陸自在這次沒有阻止她，笑了笑說道“是啊，一開始我也是這樣認為，於是我放任這種夢一直做下去……現在還真是有些後悔，如果當初我沒有在夢中進入那個世界，也許到現在我還只是個普通人。預知夢一直做下去，它對我的影響就越來越大，在那漫天靈力和戰火中，我的臉也逐漸被腐蝕成這樣，像是親身經歷了那些事一樣。”
陸宇想了想，說道“你剛才說，你在夢中遇見了一個特殊的存在？”
陸自在聽到這話，臉色明顯一變，似乎那個夢現在對他來說，還記憶猶新。
他深吸了口氣，說道“是的，我看見神族敗退的時候，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影子……確切地說，也不能說是影子。是一個輪廓，像是透明的一樣，但是所有東西透過他的折射率不一樣，我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輪廓。這個東西襲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彷彿時空暫停……”
他微微喘息了幾口，繼續道“你們能想象那種感覺嗎？就是我的思維還在，因為這只是個夢而已，但是我的身體，周圍的一切都動不了，任憑那個東西席捲而來……等我從夢中醒來，我的臉就火辣辣地疼，那也是腐蝕得最厲害的一次，將我所有的皮肉都溶幹。後來我做了手術，才勉強保住那隻眼睛，但是視力還是很難恢復。”
陸宇聽了他的敘述，心裡隱隱想道，那個輪廓會是須彌上仙說的“大九界神”嗎？
陸自在接下的話，更讓他大吃一驚“我聽平海叔說，在曾祖父誕下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就出現過這個恐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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