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東傑趕到福隆新街的時候,這裡足足站滿了上百人。
有兩幫人對峙,個個手持著西瓜刀、棍球棒,氣勢洶洶,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了。
左邊一方弱勢,幾乎是人人身上都掛了彩,像似被包圍堵在了這裡。
右邊一方強勢,人多勢眾,佔據上了上風,有痛打落水狗的優勢。
不巧的是劇組人員被他們包圍逼在角落裡,個個都驚慌急得六神無主。
他們無意在這場黒幫衝突中,當了一回人質,現在連走都走不了。
他們「保護證人組」,居然被一群三合會份子給圍堵了,想想也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不過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帶著幾個龍虎武師站在前面,手中拿著一條木棒警戒著。
倉田保昭,怎麼會是他?
但來不及多想了,盧東傑高聲喝止,“你們是準備幹什麼?”
他沉著有魄力的聲音自肺腑向外透出,讓全場的人的心臟都不由微微一顫。
唰的一聲。
這一驚非同小可,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注視著來人。
人多強勢那幫的帶頭人看見盧東傑,神情明顯頓了一下。
佳視劇組的人員紛紛一喜,看到他們的老闆來了,終於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盧東傑環顧了一圈,神色自若地慢步,向人群中走了過去。
這兩幫人馬看到他這個架勢,都自動讓開了一條路,但個個都死死盯著這個不知哪裡來冒英雄充好漢的人。
盧東傑面對這些敵意的目光熟視無睹,仍然是平靜不急不緩地走了進來。
他站定在中間,打量了兩邊,“兩位有什麼江湖恩怨可以好好談,請不要傷及我們無辜。”
忽然有個飛仔衝上來,囂張地說:“你以為你是誰呀,這裡哪輪到你說話,頂你個撲.....。”
盧東傑向他冷冷地投了一眼。
那個飛仔忽然覺得全身不寒而悚,半截話都堵在了喉嚨,額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盧東傑轉過頭,呵呵地笑起來,“魚蛋燦,幾年不見,上位做大佬了?”
陳燦臉上的肌肉微微的抽動兩下,自鼻孔中重重地哼了一聲。
他後面的一幫小弟聽到盧東傑的話,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
他們知道老大以前開過魚蛋檔,卻從來不敢提起這個,只敢稱呼喊他燦哥。
但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竟然敢毫無顧忌地當面直呼他們老大的外號。
他是那條道上的,這麼架勢?
盧東傑直視著他,“陳燦,大家相識一場,不妨給我個面子,讓我的人先離開。”
陳燦手裡緊緊捏著西瓜刀,不發一言。
他知道盧東傑現在是個不好惹的人物,黑白兩道的關係更是難以摸清。
雖然這裡是澳門,但跟香港的關係又十分緊密,受香港的壓力和影響都很大。
他一旦動了盧東傑的人,後果如何,不可預測。
陳燦猶豫了一刻,朝盧東傑點點頭,往後面的小弟打了個手勢,算是下了這個臺。
後面一幫小弟看見老大的指示,立馬後退了幾步,把路讓開了一些。
陳燦的頭馬出面,歉意地打圓場,“我們只是有些私事解決,打攪各位大明星拍戲,真是不好意思。”
盧東傑偏過頭,看著另一邊刀疤男子,“這位老友,麻煩讓一讓,我帶我的人離開,不阻你們辦事。”
刀疤男子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只是衝後面幾位兄弟使個眼色。
另一邊的一幫人,即刻讓開了一條路,讓盧東傑過去。
盧東傑這時冷眼注意刀疤男的舉動,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