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說完也不待他回應,拿起自己的手袋,慌失地離開。
松田幸一呆呆看著她離去,竟不知道怎麼去挽留她。
西尾由子跑到一半,忽然停下來。
她咬咬嘴唇轉過身,大聲地朝他喊:“幸一,我會等你的。”
松田幸一表情明顯一頓,然後面孔上的寂寥一掃而空,終於露出笑意。
這一對痴男怨女,分分合合。
反觀坐在太陽傘下一角的那對男女,渾身都散發戀愛的味道。
兩個人都穿著一件白色恤衫,同一款式的球鞋,看上去十分登對。
即使他們當眾卿卿我我,也不會給人敗壞社會風氣的感覺。
林婉儀側側頭一瞥,隨口地問了句:“他們兩人是關係?”
她手裡拿著一樽汽水,小口啜著。
盧東傑幫她擦著汗,笑著感喟了一下,“曰本版的梁山伯與祝英臺了。”
林婉儀把汽水遞過去給他,笑著問:“那你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盧東傑啜了一口,嘴邊有一絲微笑,“趕驢子的人。”
林婉儀駭笑起來,“看來你也不是不學無術呀。”
盧東傑不以為然,“是女碩士太過目中無人了。”
林婉儀蹺起二郎腿,反唇相譏,“哼,你膽敢諷刺我,不給你喝了。”
「圍城」裡說過一段話:西洋趕驢子的人,每逢毛驢不肯趕路的時候,就在它眼前吊一根胡蘿蔔,靠著這胡蘿蔔誘使毛驢前行。
松田幸一現在就是那頭不肯走的笨驢,西尾由子就是那根誘人的胡蘿蔔。
盧東傑笑眯眯地凝視她,喜歡看她有點賭氣的樣子。
“做什麼?”林婉儀搶白他。
“怎麼女碩士又生氣了?”盧東傑的聲音帶些趣怪。
林婉儀微微鼓起腮,半晌不出聲。
盧東傑握住她的手,微笑著說:“人生苦短,最緊要是及時行樂,生什麼氣呀。”
林婉儀靠在他手臂,不捨地說:“明天你又要走,我不喜歡孤單一個人在曰本。”
盧東傑輕輕摟著她,“我可以常來曰本,或者你回香港呀。”
“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久。”林婉儀聲音裡有一絲哀怨。
“愛情保持一點距離,才會新鮮。”盧東傑說著,還做個手勢,“整天在一起,就像自己的左手握右手,那還有什麼感覺。”
林婉儀忍不住嗤一聲笑出來,“你的歪理邪說還真多。”
盧東傑拍拍她肩,“我給你找的助理,今天下午應該回到了。”
林婉儀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你這麼忍心把我扔在曰本呀?”
盧東傑笑了,伸手捏捏她的臉,“我還怕你去欺負別人了呢。”
林婉儀笑了,嘴角朝下彎彎。
盧東傑拉起她手,“走,我們一起去溜冰。”
林婉儀全由他牽動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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