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儷君很想去說謊,語氣輕鬆地告訴她,“哦,那位先生今天有事,不來了。”
但無奈她不知道怎麼去開口,只好默默聽著,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從中午十二點鐘開始,靜靜地在這裡等待著,一直默默地等。
窗外的每一道身影走過,她都以為會是他,一顆心提起了,又放下,惶惑地等待他出現。
他是不是找錯了地方,或者他今天實在走不開,被什麼事情耽誤了。
那天晚上她和他說的都是真心話,他不會以為我在開玩笑吧?
或者是他相信她的是真話,反而卻是害怕了,所以選擇了逃避?
她想不通,但她依然還是等著。
一直到三點,他還沒有來,他竟這樣失約了,沒有遵守承諾。
東京到橫濱不過一小時,然而卻讓她在這裡獨坐苦等了三個小時。
她很失望,也很灰心。
今日她整個人是從滿心期待的竊喜,再到一下子跌落谷底的失望。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但她仍然保持了鎮靜,該做什麼,還是按計劃安排進行,一絲不亂。
她堅持完成了今晚的演唱會,沒有讓歌迷和觀眾失望。
她抱著最後一絲幻想,又再次回到了這個地方。
她只知道他答應會來,就算是再遲再晚也不要緊,只要他來。
她端著咖啡坐在沙發上發呆,一雙大眼睛,閃爍著孤獨的氣息。
在橙黃的燈光下,她嘴唇仍然是那樣的鮮紅欲滴,只是嘴角少了那種笑容。
或許她笑一笑,都是一種寂寞。
耳畔傳來海水拍打岸上的聲音,遠處還有遊船的汽笛聲。
她手中漫不經心地攪拌著咖啡,空氣中散出淡淡清香的芬芳。
咖啡館的其他座位上,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相偎相依,喁喁細語。
但是這刻只有她孤單一個呆坐,跌進了一張思憶結成的網中。
要是現在離開,還來得及,但是她沒有離開。
她心裡有一種聲音告訴自己,他一定是臨時有事,所以趕不及的。
她又彷彿心裡聽見自己笑自己傻,一廂情願地為他去找藉口。
或許是他根本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他是一個多情的浪子,怎麼會輕易愛上一個人。
或許自己對他來說,只是他的無關痛癢,是他的微不足道。
又或許自己也未曾喜歡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