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監視,沒人管,黎雅柔的日子不要太愜意。最近莊綦廷良心發現,還真不怎麼管著她,她參加派對玩到半夜,他派人來接,她去內地參加活動,他派人備好飛機。
珠寶櫃裡,Garrard的皇冠擺在很顯眼的位置,莊綦廷豪擲八百萬美金拍下,隔幾日黎雅柔就戴著它出席宴會,此事登上了娛樂新聞。
黎雅柔覺得莊綦廷還是很不錯的,不變態的時候沒得說。她心情一好,就對莊綦廷好,不和他爭鋒相對,不罵他老,還興致勃勃地為他搭配出席活動的衣物。
“我老公果然英俊倜儻,風韻猶存,不減當年啊。”她嘴巴甜起來的時候甜死人,“看上去三十出頭呢。”
莊綦廷好笑地睨她一眼,亂用什麼鬼成語,手臂下意識地把她摟過來,連親了三下,“最近心情這麼好?”
黎雅柔嫌棄被他親髒了臉,一轉身溜開,替他挑了一塊藏藍色鱷魚錶帶的腕錶,“戴這個——你不管我,我心情就靚!”
莊綦廷挑眉,笑而不語。
日子和和美美的過,大兒子莊少衍出差回來那天,黎雅柔親自下廚做了一道硬菜。
她嫁給莊綦廷後幾乎沒下過廚房,凡事都有專人做,但不妨礙她的廚藝沒得挑,畢竟從小就圍在灶爐旁邊,看黎父做這道名滿香江的雞油花雕蟹配陳村粉,她就是不學也會了。
黎盛銘這是第二次吃母親親手做的花雕蟹,激動的拿醬汁拌大米飯,“太好吃了,媽咪,你的手藝比旺珍樓的大廚還要好!”
旺珍樓就是黎父開的海鮮酒樓,如今是黎雅柔的產業之一,生意比以前更紅火了,被饕客選為港島必吃的老字號酒樓。
黎雅柔喜笑顏開,“有嗎?不都是一個配方。哦,一定是我用的這個酒比較好,五十年的老紹興呢。酒樓要是用這種老酒,早就倒閉了。”
莊少衍是很講乾淨的,見弟弟嘴角沾了油,溫和地提醒他擦乾淨。黎盛銘專挑蟹腿肉吃,沒一會兒就被他撈的差不多了,盤中最後一塊肉肥美鮮香,他看了右邊的大哥,又看左邊的二哥。
“我吃了?”
莊少洲嫌棄,“我能跟你個細路仔搶肉?”
黎盛銘嘿嘿,筷子還沒放上去,對面的莊綦廷先一步夾起,隨後慢條斯理地放進嘴裡。
“爹地……”黎盛銘難受。最後一塊肉啊,下回母親進廚房還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莊綦廷面不改色:“你吃的夠多了。”
一盤蟹腿都被這個小兔崽子給吃完了,他全程沒吃幾塊,又不能和兒子搶吃的,那太丟人了。
“媽咪……爹地搶我肉吃,我沒吃飽,我還想吃你做的蔥爆大龍蝦!”黎盛銘轉向黎雅柔,使出撒嬌大法。
莊綦廷冷眼瞧兒子撒潑,除了鄙視,還有些好笑。難怪黎雅柔最疼小的,因為小的最會耍賴!女人就是這般膚淺。
黎雅柔在餐桌下踢了莊綦廷一腳,欺負兒子算什麼爹,“行吧,那我後天做。明天我要好好休息。做頓飯累死了,你再想吃自己去酒樓!”
黎盛銘笑起來,露出一口森白的牙,“媽咪辛苦了,我好愛你。”
莊綦廷皮笑肉不笑,夾了一塊炒西芹。
黎雅柔在心裡嘆氣,哎,她也想成為洗手作羹湯的良母,但……她也不想委屈自己啊!
女人經常做飯面板會變黃的。還是不要吧。
下廚對她來說實在算不上愛好,從小跟著父親在油膩膩的廚房裡炒菜,那是沒辦法了,要把手藝傳下來,要搵錢吃飯。
黎雅柔從小就知道自己以後要繼承家裡的酒樓,讀書就不太上心,那個時候,考不考大學有什麼所謂呢?進了大公司當小職員也就一個月七八千,還不如回家當老闆。所以她只學語文數學和英語才用心,迎客要口才好,對賬要懂數學,學英語是為了宰白皮佬!
她把人生規劃的很好很清晰,要把酒樓開到內地去,開到母親的老家,可惜人生不是火車,不是計劃好了軌道就會按部就班走下去。
年輕時的她從沒想過,她有朝一日會和坐擁萬億商業帝國的莊綦廷扯上關係,還結婚了。
休整一日後,黎雅柔答應給小兒子做蔥爆龍蝦,沒有食言。
莊綦廷應酬完回家,在廚房發現黎雅柔的身影,鬆了領帶,靠在島臺,很專心地看她做飯。
這一幕很符合他年少時的幻想,結束一天忙碌的工作回到家,溫柔賢惠的妻子為他準備晚餐。
莊綦廷眸色深深,像是陷進去了似的,就這樣看了好久,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