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斯維加斯大道2901號,香蕉葉咖啡館。
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陳永仁有些詫異。
陳永仁詫異的不是別的,而是對方的外貌。
對方,或者說顧華星穿著一套修身的中山裝,留著一頭黑色短髮。當然,這些不是最特別的地方,最特別的,是顧華星腦後留著的一條小辮子。
如果對方穿著不這麼商務的話,能夠打扮的‘藝術’一點,陳永仁倒能理解。
不過,相比起陳永仁的詫異,顧華星更加詫異坐在對面的陳永仁。
在電話裡,羅傑·金特告訴他,有一個人能幫他解決現在面臨的麻煩。
因為對羅傑·金特的信任,再加上電話中不好說太多,急於解決自己麻煩的顧華星便急匆匆的趕來了。
只不過,無論怎麼看,顧華星都不覺得對面笑容燦爛的陳永仁看起來有什麼特別。
羅傑·金特的觀察很敏銳,而且他對顧華星很瞭解,所以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出顧華星眼神中的疑問。
“華星,這位是陳永仁先生,他是一名國際刑警。”
“國際刑警。”顧華星挑了挑眉,他倒不是對陳永仁的警察有什麼排斥。
顧華星從小跟著父母來到美國,長大後一直混跡在幫派中,所以對美國警察很瞭解。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美國警察其實和他們這些人也沒有太多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對方是在法律的允許下犯罪,而他們的行為則不被法律允許,僅此而已。
大家從本質上都是一類人,顧華星也在某些事情上面和拉斯維加斯警局的一些探員有合作。
但是,這些人中從來不包括國際刑警。
可以說,這些年來,顧華星還是第一次接觸到所謂的國際刑警。
不過,顧華星瞭解羅傑·金特的身份和性格,知道對方一直很謹慎。
僅僅從羅傑·金特說話的態度中,顧華星就知道對面這位叫陳永仁的國際刑警很可能曉得羅傑·金特的真實身份。
這令顧華星非常的詫異,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這位謹慎到極點一直躲在幕後的老朋友,竟然會讓一名國際刑警知道自己的身份。
看著顧華星臉上的詫異和不解,陳永仁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溫熱的咖啡,然後重新放下:“顧先生,羅傑告訴我你現在遇到麻煩的事情,他希望我能幫助你。如果你相信我,可以把你現在的麻煩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你解決。”
看著陳永仁自信的笑容,顧華星微微皺了皺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出選擇。
不過,當顧華星的目光落在一旁姿態輕鬆的羅傑·金特身上時,便不再繼續糾結了。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讓羅傑·金特相信陳永仁,但是顧華星知道即使自己不說,羅傑·金特也會告訴陳永仁。
想到這裡,顧華星便不再猶豫,把最近一直讓他頭疼的麻煩說了出來:“拉斯維加斯警局有一位探長叫馬丁·瑞格斯,他和他的手下探員羅傑·墨塔盯上了我,最近一直在找我的麻煩,我開的一些小賭場被他掃了好幾次。除此之外,因為這個混蛋,南美那邊運過來的汽車和人口生意也都停了下來。”
說到自己的生意時,顧華星有些警惕的看著陳永仁,生怕對方會因為自己的生意而對自己有看法。
反倒是羅傑·金特,他一直都很平靜,只是平淡的喝著杯中咖啡。
透過之前與陳永仁之間的交談,憑著敏銳的洞察力,羅傑·金特看的很清楚,這個陳永仁雖然是一名警察,但是對方骨子裡其實和他們這些人也沒有多少區別。
當然,羅傑·金特也有懷疑,那就是陳永仁之所以有這樣的態度,很可能也因為這些受傷的人都是對方口中的外國人。
畢竟,陳永仁說服羅傑·金特合作的時候,可是非常直白的說了他雖然是警察,但是卻是一名出身東方港島的警官,美國人的死活他一點都不關心。
從這句話,羅傑·金特就看出對方是個種族主義者。
果然,聽了顧華星說的與南美之間的生意,陳永仁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臉上笑容一直那麼溫暖,完全沒有表現出道德人士應該有的憤怒。
“馬丁·瑞格斯,”陳永仁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看著顧華星:“羅傑告訴我,說你很能打,手下的身手也不錯。只不過區區一名拉斯維加斯警局的探長而已,你難道搞不定?”
陳永仁這話一出,顧華星的心徹底安定了下來。
從陳永仁說話的態度中,顧華星很清楚的感受到對方對拉斯維加斯警方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