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緒林來了興致，收起手中的捐贈資料，也側過頭問他：
“關於《南國佳人》？”
“唉~哎……”關山先是嘆氣，緊接著又驚訝了，“寧哥怎麼知道我愁什麼事？”
“給圈裡所有一線女星發了試鏡邀約，動靜搞的那麼大，我想不知道都難。”
寧緒林沒好氣的斜了關山一眼，又嫌他的胖腦袋太辣眼睛，趕緊將視線放回臺上，牙疼似的齜著牙道：
“說吧，你愁什麼？”
“別提了，我就是一導演，想好好拍個電影，結果一不小心就跟政治掛上鉤了，現在《南國佳人》的劇本要改，不能削弱於清城的戲份，還不能讓於清城的形象不好……”
關山一開口就是一連串吐槽。
天地良心，他本來只想拍林秋月在動亂年代的故事，結果林秋月身份有些特殊，驚動了上面，硬生生弄成政治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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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緒林沒有說話，只是眼底的笑意毫不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寧哥，你這是什麼表情！我這都快急死了，劇本不好改，林秋月的演員不好選，於清城妻子的戲份也得增加，而且於清城妻子出身大家，圈裡少有女星有大家閨秀的氣質，這演員也不好選……”
關山一張口又是一連串的訴苦，只是他嘴上說的可憐，神情卻很平靜，可見嘴裡的話也只能信三分。
寧緒林顯然也知道關山是什麼性子，再次靠在椅背上，側過頭問他：
“劇本不好改？我怎麼覺得你巴不得改劇本呢？你是導演，應該比誰都知道，如果以林秋月的一生為主線，故事情節會過於單薄，拍出來的東西也不會好看。
如果以那個動盪的年代為背景，站在大環境下，以局外人的角度去看林秋月，於清城，陳慶禮這三個人，看他們的信仰，他們的堅持，以及以林秋月為典型，那個時代女性的堅韌。
你只要將三條線交叉纏繞的講故事，講述他們站在各自陣營裡，為自己心中的信仰而戰鬥，這樣融合了時代背景的故事才會飽滿出彩。
你別告訴我，你連這點都沒有想到，就想著乾巴巴的拍林秋月一生的故事？”
關山‘嘿嘿’乾笑了兩聲，又抬手撓了撓頭：
“其實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林秋月去世三十年，她去港城闖商界的故事人人都知道，還有那麼多影像資料在，我就算拍她的故事也拍不出什麼新意，還不如拍大家都不熟悉的於清城和陳慶禮跟她產生糾葛的那段歷史。”
寧緒林見關山心中都明白，倒是真好奇了。既然他什麼都明白，還在犯愁什麼呢？
“那你還愁什麼？劇本都改的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關山嘆了一口氣，“我這是找你打聽個人……”
關山側過頭朝蘇辭的方向看了一眼，回頭見寧緒林笑著等他說下去，繼續縮著肥肚子，壓低聲音問：
“你跟喬松手下的藝人合作過，覺得那女孩子怎麼樣？”
周圍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臺上，沒有人聽到兩人說了些什麼，更不知道關山在向寧緒林打探蘇辭的訊息。
寧緒林聞言，倒是起了些興致，也側頭往蘇辭的方向看了一眼，回頭笑眯眯的道：
“挺好的，漂亮，能吃苦。”
關山：“……”
“老寧，你不厚道哇，你明知道我想問什麼的。”
“哦，你想問什麼？”寧緒林繼續裝著糊塗。
“行了，你別打岔，我剛在紅毯外面看了好久，就覺得這個蘇辭還可以，其他的女星……”
關山晃了晃大腦袋，似乎在想該怎麼形容，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
“沒那種味道。”
“哪種味道？”
寧緒林笑眯眯的，往日裡亂糟糟的頭髮拾掇得利索精神，雖已花白了，但抹上髮油梳到腦後，露出寬闊的額頭後，倒也襯出幾分儒雅的氣質。
他此時笑眯眯不說話的樣子，看著不像是導演，倒像是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