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秋想了想,點頭道:“不無可能。”
高宜道:“既然公主插手了,咱們還要對付陳元嗎?”
他是沒想到陳元在雲光公主眼中份量竟然有這麼重,雖然他很想討好眼前的暗衛大人,可也知道在雲州府誰更強勢,除非他以後都不想在雲州府混了,否則公主是得罪不的的。
張大秋笑道:“為什麼不,除非公主親自出手,若不然沒有人能奈何我,公主想必是不滿本官來了雲州府卻不曾拜會,這才派人前來敲打,不用管她,咱們繼續做自己的事。”
高宜聽他用一個“咱”字把自己也包含進來了,一時間心花怒放,說道:“有大人這話,下官就放心了,下官倒有個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說來聽聽。”
高宜道:“下官聽大人說要從鄭小陸入手,逼陳元露出馬腳,於是夜來苦思冥想,還真被下官想出一個法子。”
“別廢話,直接說!”
高宜躬一躬身,說道:“那鄭小陸在平陽縣還有個老丈人,可以做些文章。”
“嗯?”
張大秋疑惑道:“鄭小陸的娘子不是個窯姐麼,沒聽說有什麼丈人。”
“本來是沒有的。”
高宜解釋道:“鄭小陸的娘子桃紅,自小被賣進妓院調教,這麼多年過去,早和家裡斷了聯絡,因此贖身以後,專心照顧自家男人,從沒想去尋親。”
“可偏偏他老子和親哥哥都還在,而且不知怎麼聽說自己姑娘做了‘官太太’。”
說到官太太,高宜嘿嘿笑了兩聲。
張大秋也不屑地哼了一聲。
在他們這樣的人看來,一個區區地方除妖司隊長,甚至是除妖司小旗,這哪裡算得上官,偏鄉里人無知,但凡手下管了幾個人,也就被認為是官了,真是好笑。
後面的事張大秋已經能猜到了。
果然,只聽高宜繼續道:“於是這位於翁和於大哥就找上門去,好說歹說硬要認下這門親,桃紅娘子倒也硬氣,你又沒養我,還拿我的賣身錢做了買賣,這些年過得也算不錯,生身之恩我已經還了,大家何必再聯絡。”
張大秋點點頭,心想是這個道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對方應該不會還不知趣吧。
“接下來呢,那於家翁可知難而退了?”
“知難而退?”
高宜冷笑道:“不要說大人身為天上的神鳥不知凡鳥之卑瑣,就連下官這等小人物,見慣了人間的冷暖,也想不到竟會有這等事。”
張大秋這下子來了興致:“怎麼說?”
高宜道:“那於家父子見桃紅不肯認親,哪裡肯善罷甘心,心裡想著,父女,兄妹之情你不認,難道母女之情你也不顧嗎?”
“桃紅的孃親已經死了七八年了,結果被這兩父子從墳裡刨出來,僱人抬著棺材在鄭小陸家門外哭。”
“桃紅自小和孃親最親,這如何受得了,不得已,只好同意陪著父親和哥哥,回去給母親安葬,這一去可再也甩不掉了。”
“從那以後,這對父子隔三差五來城裡看看,他們倒也不鬧事,也不要東西,只是每次從城裡回去,總要宣揚一番自己的官女婿,漸漸地竟然成了村裡一霸。”
“這不,前陣子在村子裡和別人因為土地發生了糾紛,這陣子一直在打官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