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穆聽說官兵圍了國公府,早就六神無主,周姨娘一陣哭鬧更是讓他頭幾乎炸開,此時聽劉夫人說話,頓時惱起來。
“你還有臉說!”
賈穆怒道:“若不是你平日裡嬌慣探春丫頭,寵得她沒點小姐樣子,她能做出這種事?”
賈穆夫婦兩個平時雖說不上恩愛,可也相敬如賓,賈穆還從沒這樣呵斥過劉夫人。
劉夫人被他好一頓說,心中委屈難以言表,加上她心中有愧,止不住就落下淚來。
劉夫人的陪房,管家婆子王嬤嬤見自家小姐受了委屈,當即幫腔道:“老爺這話說得不公平,不能因為三姑娘今天闖了禍,就把她以前的好都抹殺了,以前老爺嘴裡還總唸叨,賈家就一個三姑娘最拿的出手,誇獎夫人教女有方,怎麼今天就不認賬了呢?”
周姨娘不樂意了,抹抹眼淚,說道:“王嬤嬤,老爺夫人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咱們一碼說一碼,如今官兵都打上門來了,這都是三姑娘害的,現在還提以前那些芝麻小事有意思嗎?”
這個王嬤嬤仗著自己是夫人陪房,往日裡在府中是說一不二,如今她抓到機會,非好好讓她出糗不可。
王嬤嬤嘴上功夫大不如周姨娘,幹瞪著眼,最後乾脆伸手抓住她衣裳,兩人竟然當眾撕打起來,一時間院中亂作一團。
“大兄,你還愣著幹什麼,暗衛的張五爺已經到了外面,還不快去迎接!”
賈穆正氣得渾身發抖,賈家二老爺賈積匆匆忙忙趕進來叫道。
賈穆這才如夢初醒,和賈積一起往前院奔去,也不管後面女人打成什麼樣子。
二人剛趕到前院,就見到陳元倒揹著手站在院中,陳元身邊是板著臉的高峰,身後是殺氣騰騰的暗衛番子。
看到這副架勢,往日裡暗衛抄家滅門的傳言頓時湧上心頭,兩兄弟渾身一陣發軟,勉強迎了上來。
“張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賈穆問道。
陳元瞥了他一眼,冷笑道:“賈穆,你自己做下的好事,還好意思問我!”
賈穆把堂堂七尺身子彎得不足五尺,誠惶誠恐道:“下官實在不知,還請千戶明示。”
“好一個實在不知,我幾乎被你欺瞞過去,賈穆,你好演技啊!”
賈穆心中更加惶恐,問道:“莫非是小女之事?”
“不孝女闖下這等大禍,下官願受失教之過,暗衛有什麼責罰,下官領受,只是這事與府中其他人無關,求大人多多寬恕。”
“失教之過?”
陳元道:“賈探春已經招供,賈穆與進京的書生串通,受書生們指使,密謀對付暗衛,本官就是你的第一個目標,幸好本官機敏,這才沒著你們的道。”
高峰在旁邊聽著,心想老大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嗎,你什麼時候審問過賈探春了。
賈穆不知底細,此時已經被嚇得魂飛天外,半天才叫道:“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
陳元逼問道:“難不成你的親生女兒在陷害你?”
賈穆怒道:“張大人,那孽障在哪,下官要和她對質,下官要好好問她,怎麼能做出這等違心棄理的事,竟然敢攀扯自己父親!”
“大兄,息怒!”
賈積安撫道:“五爺,好歹讓我們見見探春,問問她為何這般胡說八道,她所說的絕非實情!”
陳元道:“想見賈探春容易,等會兒你們都去了黑獄,有的是時間給你們父女相見。”
“高峰,帶人進去給我搜,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若是落下了什麼,我唯你是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