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招招手,把幾朵跳動的陰森鬼火捉在手裡。
隨即他把化身毫毛丟進火中,嘶的一聲,毫毛化成一縷輕煙。
輕煙在火苗上盤旋不散。
灰袍手掐法訣,口中唸唸有詞。
輕煙像是受了驅使,倏地向遠處遁去,看速度竟然比迅雷疾風還要迅捷,灰袍一晃身,追著輕煙飛了出去。
陳元收了化身,心中兀自砰砰直跳。
今天可是知道了一個大秘密,無論是真武神像中有其他神靈,而且這個神靈並不遜色三教道首,還是閻君教派是朝天觀弄出來的,這都是能招來殺身之禍的事。
廣陽府是不能呆了。
那灰袍沒能留下他,指不定急成什麼樣,說不定會把整個廣陽府翻個地朝天來找他。
看情況廣陽府的堂官似乎是他們的人,他還是不要在這找不自在了,趕緊去陰司找閻君商議去吧。
這麼想著,陳元看準了城隍廟的方向,慢慢走了過去。
走沒兩步,他心中忽然發慌起來,彷彿天災將至。
怎麼回事?
陳元不敢疏忽,隨著元始法相境界越來越好,他對因果的感應也越來越敏感。
因果是連線過去現在未來的力量,這也就使他對未來的感應也卻來越強,心中忽然發此警報,必然不是無因而起,再想到今晚他去做的事,陳元立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當機立斷,運起全身元氣,瘋狂向城隍廟方向奔去。
陡然間,陳元感覺天地彷彿一陣震動,四周的空氣如同凝固起來,他每邁一步,都變得無比艱難,緊接著大地翻轉,他眼前的地面竟然被生生掀起,向他當頭蓋過來。
陳元仗著肉身強大,迎頭撞了過去,砸下來的泥沙石子如同麵粉,噗的一聲,瞬間洞穿。
下一刻,卻聽“咚”的一聲巨響,陳元只覺頭皮生疼,大腦一陣混沌,不知撞在什麼東西上。
陳元抬頭看去,只見眼前是叉開的五根手指,好似撐天的巨柱轟然倒塌,向他砸了過來。
再向後看時,灰袍已經現了法身,還是那般模樣,只是周身盤著一條巨大的肉翅怪蛇,正眼神陰冷地看著他。
好五指山!
陳元心中暗贊。
當初在大霧山,法源和尚曾用出過遮天的佛手,卻被他用雷法炸個粉碎,眼前這隻巨手比之法源的佛手,其差距何止雲泥。
陳元不敢怠慢,當即喚出鐵棒,心中念一聲大字,鐵棒瘋長,撐住合攏下來的手指。
可只是過了一瞬,鐵棒就發出了難以承受的吱嘎之聲,這根鐵棒是隨著齊天大聖法相一起而來,並非凡鐵,至剛至強,可折不可彎,此時遭遇法身的強壓,竟然強撐著沒有絲毫彎曲的趨勢,也正因如此,在法身的強大壓力下,只過了一瞬,鐵棒眼看已經要崩解了。
幸好有這一瞬,陳元抓住機會,一縱身從指間跳躍出去,落在地上,隨即召回金箍棒。
灰袍居高臨下看著陳元,眉頭微微皺起,說道:“原來不是他,可惜,可惜。”
陳元道:“怎麼,老先生是把我錯當成什麼人了?”
灰袍道:“有個陳先生,自稱是閻君之友,我見你這麼瞭解我教門絕藝,本以為你就是他,原來竟不是,不過我也認得你,前些日子大霧山出現一頭金猿,擅使一根鐵棒,一人獨戰七個法相,殺三個,重傷四個,自家毫髮無傷,想必就是你了。”
“今天算我老道運氣好,遇到了你,正好殺你立一功。”
“且慢!”
陳元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