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要分開,韓復和沈瓊等人全都傷感起來。
四人都是初出江湖,池明明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個大前輩,修為高,而且名動江湖,早就被四人引以為榜樣。
他們都是些武道世家的子弟,彼此長輩都是故交,因此幾人才會結伴遊歷,一方面增長見聞,提升境界,一方面也是在江湖中打出名頭,提振家族名望,結果離家後遇到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閻君教妖道屠村煉魂,四人差點當場被殺,幸虧池明明出現,救了四人性命。
之後他們就和池明明一同闖蕩江湖,如今已經近一年光景,這一年裡,無論在修行上,還是在江湖經驗方面,他們都得池明明教益甚多,雙方的關係在師友之間更近於師。
如今乍然分別,宋有彩和沈瓊這倆情感豐富的,已經要哭出來。
池明明能感受到他們的心情,笑道:“何必作此扭捏之態,江湖兒女,江湖聚,江湖散,只要不死,後會有期,你們幾個以後自己多保重。”
四人重重地點頭,已經有幾分哽咽之態。
在客棧休整一晚,第二天大清早范陽先離開了,他知道在岱山府有幾個知名的才子,有心交往,而且想勸他們和他同舉大事,因此急急地前去拜會,臨行前與姚映雪和韓復,宋有彩等人約好,半月後,五人把女人們送回家,大家去濟州省的首府濟陽府相會。
中午的時候,所有人都整頓好行禮,在客棧外面相會,池明明早就給租好馬車,近十輛馬車在客棧外面排成一長串,引得集市上的人紛紛圍觀。
等女人們都從客棧走出來,人群中更是爆發出一陣竊語聲。
這些女人經過昨天的沐浴梳洗,又換上新衣裳,一個個容光煥發,早就不比昨日,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四十幾位妙齡女子突然扎堆出現,任誰都難以移開目光。
女人們走出大門,見陳元和池明明正在外面等候,全都收斂了笑容,鄭重地拜了下去。
她們都知道是誰把她們解救出來,對於這等天人一般的人物,她們無以為報,只能在心裡默默祈請天地神只,保佑他們平平安安。
陳元擺擺手,讓她們各自登車,隨後走到姚映雪面前,從懷裡去出一支簪子遞給她。
這簪子似乎黃金打造,卻有異彩流光,看上去十分珍貴。
姚映雪眼睛一亮,問道:“這是?”
陳元道:“你這一路,不知還有多少艱險,把這支簪子戴在身上,以後遇到危難,把簪子握在手中,默唸我名號,會有用的。”
姚映雪眼中生出光彩,笑道:“公子以前不是最怕麻煩,怎麼卻關心起映雪的安危?”
陳元搖搖頭:“此一時也,彼一時也。”
此一時,彼一時。
姚映雪在心中唸了幾遍,歡喜地接過簪子,戴在自己頭上,問道:“好看嗎?”
陳元點頭道:“好看,而且不俗氣。”
姚映雪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和宋有彩等人上了車,向陳元招招手告別,馬車緩緩啟動。
“師父什麼都好,就是在感情上,實在太不果決。”
眼看著馬車消失在長街盡頭,池明明嘆息道。
“你不懂,”陳元笑道:“感情這東西,似有非有,雲遮霧罩的時候最好,一旦落實了,就不好了,有的東西就該給它放在天上,而不要把它拉到地下。”
池明明無奈地搖搖頭,心想師父倒是有些歪理,只是不知道騙得了自己的心否。
“好了,把人都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