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落佳對自己小時候的記憶,真是很模糊了。不過怎麼說也是重生在自己小時候,老家的房子;房子後面的那一片竹林;房子前面的那一片橘子樹;那一張用來吃飯,寫作業,一直留到21世紀的小桌子;還有村口那口老水井……
“大嫂,大哥回來了。”正在吃晚飯的呂落佳,聽到院壩裡二嬸童敏容叫到。
“爸爸,”呂落佳丟下飯碗,跑了出來。
簡秀英也跟著出來了,呂慶國抱起女兒,看了眼妻子,說:“走吧,回家吃飯。”
“沒啥事吧。”簡秀英還是沉不住氣,進屋就問。
“有事我還能回來嗎?”
“那……”
呂慶國知道簡秀英是急性子,不跟她說清楚,這飯也是吃不下的了。
“那腳踏車是三姐夫圖便宜買來的。估計買的時候,他也知道有問題,所以這才把腳踏車放我們這裡的。我這邊跟警察說清楚了,我是不知者不怪,親戚來家裡放個腳踏車,我還能說不嗎?警察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但是也口頭教育了一下,囑咐以後多留點心眼。”
“那三姐夫呢。”
“他的問題也不大,就是把車退回去。罰點錢,以示警戒。”
“那就好,那就好,祖宗保佑。”
“恩,快吃飯吧,吃了,我去媽那邊,跟她們說一下,免得她們記掛著。”
呂家雖說兩兄弟和雷柳枝、袁春花他們房子都是挨著的,但是沒一起開火。兩兄弟家裡,誰家吃個好吃的,就叫兩個老人過去吃,或是舀了一碗給他們端過來。這應該就是以後人們常說的“一碗湯的距離”了。
“奶奶,媽,我回來了。”呂慶國帶著呂落佳過來這邊的時候,雷柳枝和袁春花正在吃飯。
“回來了就好。”袁春花說
“老大,這事你心裡有個譜沒有?”雷柳枝問
“恩,心裡大概有個數。”呂慶國沒給簡秀英說,是知道她心裡是個裝不住事的。
這前腳三姐夫易建華剛把腳踏車拿來,後腳派出所的就來了。這擺明了有人舉報,只是不知道這人怎麼就知道這車來路不明呢。易建華本來就是做腳踏車生意的,平時就回收一些舊的腳踏車,然後翻新之後,再賣出去。這兩年呂慶國也跟著做一些,也能賺一些。
呂落佳在一旁聽著,這三姨夫顯然是進了人家設的局了。只不過這局不知道是衝著三姨夫去的,還是衝著她爸爸來的。
呂慶國以前是做泥瓦匠的,吃手藝飯的,那年頭改革開放不久,只要不是特別笨的,隨便做點生意就能賺。看著易建華做這腳踏車生意賺了,呂慶國便跟做了。
呂落佳在心裡想,老爸這是丟了西瓜撿芝麻啊。十幾年後,那但凡跟房地產沾邊的,那都是賺的盆滿缽滿的。趁這次機會,她得想辦法讓她老爸做回老本行去。
這事得好好謀劃謀劃,否則以她現在六歲的年紀,跟呂慶國說什麼,那都是不被當回事的。
——
“一、二、三、四……五十,藏好了嗎?我來了。”凌勇數著數。
呂落佳跟著一群小孩跑到著,準備去找個地方藏起來。這“藏貓貓”的遊戲,小時候的呂落佳沒有少玩,不過現在讓她這個擁有20多歲的靈魂還來玩這遊戲,也確實有點無奈啊。
呂落佳跑到村裡的一處竹林裡,那裡堆著一垛草垛,左右環顧了一下,就這裡吧。她也懶得再跑遠了,這小身體真是不禁累,以後得多鍛鍊身體了,前世就是因為不怎麼運動,身體素質一直不怎麼好。
正想著,突然聽到有人往這邊來了,緊接著就聽到兩個男人的對話。
“張哥,那事不會被人知道吧。”
“瞧你那熊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有人知道了,就是你說出去的。”
“張哥,我發誓,我絕不對不會說的,可是警察……”
“你有點常識好不,警察對於舉報者是有保護的義務的,再說了,我們是寫的匿名信,有誰會知道。說你傻都是客氣的。”
“嘿嘿,張哥,你這樣一說,我就放心了。這兩天愁的我都睡不著覺,不過呂慶國這小子運氣還真的好呢。”